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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第2页）

&esp;&esp;谢玉璋擅长窥探旁人内心，却从不愿意对旁人打开自己的内心。然人心从来是以人心换。没人能做到真的铁石心肠。

&esp;&esp;“我看到一扇门对我敞开，我不敢走进去，怕把自己陷在里面。”

&esp;&esp;“就……很怕。”

&esp;&esp;“因为在漠北，陛下是我的退路。在云京，我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

&esp;&esp;“妾，故而胆怯。”

&esp;&esp;

&esp;&esp;在别人眼里，李固杀伐果决、心思内敛，自然是一个强硬、不好捉摸的人。

&esp;&esp;但李固就如他自己所说，终究是个人，并不因为当了皇帝就成神。

&esp;&esp;当年嫣嫣他从未曾见过，在军中收到李珍珍的信时，也觉得难过，但终究没有那么浓烈。

&esp;&esp;可虎头不一样。虎头抱起来那么柔软，身上总是带着奶香气。青雀的这个阶段，李固还行军在外，错过了。虎头的这个阶段，李固一点也没错过，从头开始当爹。

&esp;&esp;这承载了他一片父爱的孩子夭折，不只是邓婉一个人悲痛欲绝。

&esp;&esp;只在后宫里，李固却是那个给女人们依靠的人。他心底仅有的一分脆弱，是不能给任何人看到的。

&esp;&esp;深夜一个人在紫宸殿的时候，睁着眼睡不着，内心里不是不希望有人能来安慰自己的。

&esp;&esp;闭上眼，谢玉璋的脸便浮现在眼前。

&esp;&esp;可她一直没来。

&esp;&esp;她若有心，实该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来到他身边的。可她没来。

&esp;&esp;等她来了，她全看得懂他的心思，知道他需要什么。她转身走了。

&esp;&esp;李固由此知道谢玉璋的心是有多硬。实是让他恨。

&esp;&esp;从她回到中原，便一直让他恨。

&esp;&esp;想到这些，李固一时控制不住，手下用力。

&esp;&esp;谢玉璋因疼痛微微蹙起眉头。

&esp;&esp;李固收力，道：“你什么都明白，你只是不肯。”

&esp;&esp;谢玉璋道：“则我能怎样呢？”

&esp;&esp;“你要我去见你，我每旬按时去。”

&esp;&esp;“你要我陪伴贵妃，我尽力让她开心。”

&esp;&esp;“你要我安抚淑妃，我令她敞开心怀。”

&esp;&esp;“你想要我与你的妻妾妃嫔都好，现在不就是都好吗？你却总是贪心。”

&esp;&esp;“好歹，让我自己守住点什么吧。”

&esp;&esp;李固又将她的手捏痛了。他的力气这样大。

&esp;&esp;谢玉璋叹息一声，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esp;&esp;李固肩膀宽阔，胸膛结实，劲腰细窄。谢玉璋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esp;&esp;李固却不伸手。

&esp;&esp;谢玉璋抬起脸，问：“为什么不抱我？”

&esp;&esp;李固涩声道：“你惯会骗人，我不知道你此时是真心还是虚与委蛇，若我抱住一腔虚情假意，实在可悲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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