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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李固其实昨夜里便对马建业动杀心了。只是昨天是谢玉璋钦点王忠护卫，马建业并不当值，他见着情况不好就开溜了，权当自己没出现过。李固事情都处理完，却不见了他的影子，便先教训了王忠。

&esp;&esp;今日他过来，本就是打算处理王忠、马建业两个人的。

&esp;&esp;李固凝视着谢玉璋。

&esp;&esp;她脸上还有泪痕，眼角还泛红，分明是个让人心生爱怜的娇柔女子。

&esp;&esp;倘若他能一直在她身边，定不会让她手上沾血。李固心中觉得对谢玉璋来说最好的就是像在宫中那样，她想笑就笑，想跳就跳。

&esp;&esp;可他不能在她身边。营地里的嘈杂声远远地传了过来，他们将在此地分离，一个朝北，一个向南。

&esp;&esp;她从此就是一个人了，没有人可以依靠。

&esp;&esp;这样的话，他愿意看到她敢于自己去做这些事。她磨快了自己的刀，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esp;&esp;这让他感到稍稍的心安。

&esp;&esp;“好。”李固便道，“那你自己来。”

&esp;&esp;他说完，转头看向王忠：“刚才的话，不出这帐子，不出你我和殿下三人之耳。懂？”

&esp;&esp;他说这话的时候，手还是握着刀柄的。

&esp;&esp;王忠猛伏下身去：“懂！”

&esp;&esp;李固颔首，看向谢玉璋。谢玉璋对王忠道：“外面事忙，去罢。”

&esp;&esp;王忠退了出去。

&esp;&esp;帐子中便只剩谢玉璋和李固二人。

&esp;&esp;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分离在即，却忽然都没了话可说，相对无言。

&esp;&esp;“待会就回去吗？”谢玉璋抬头。一站起来，再看李固就得仰头看了。

&esp;&esp;“是。”李固低头看着她，道，“要回去复命。此行，没有辜负大人所托。”

&esp;&esp;那辜负了谁呢？辜负了什么呢？

&esp;&esp;心底翻涌着的那些情绪，可还压得住吗？

&esp;&esp;压不住也得压。既什么都不能给她，便更不能给她空期许、空牵挂，空留遗恨。让她放心地去，别多想，多想易伤身，无牵无挂才最好。

&esp;&esp;“殿下一路平安。”李固叉手行礼，“臣……告退了。”

&esp;&esp;从昨夜到现在，他们彼此间连称呼都可以免去了。可突然间，李固便又退回到臣子的位置去了。

&esp;&esp;君与臣，本就是他们两人该各守的位置。

&esp;&esp;谢玉璋没有说话。帐子中落针可闻，听到的都是外面模糊嘈杂的呼喝声，牛马的嘶鸣声。

&esp;&esp;李固觉得自己等不到谢玉璋的回应了。他垂着眼眸，甚至不敢再看她，微躬身退了两步，转身向外走去。

&esp;&esp;他走到门口，抬手欲要掀起厚重的羊毛编织成的毡毯门帘时，谢玉璋忽然喊了他一声：“辅诚！”

&esp;&esp;李固顿住。

&esp;&esp;这是谢玉璋人生

&esp;&esp;和亲队伍最大的一拨人都是要留给谢玉璋的。将谢玉璋顺利交割给漠北汗国，寿王一行人的队伍就轻简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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