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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第2页）

&esp;&esp;哪知道全错了！全错了！原来是这样！

&esp;&esp;“嘉佑！”谢玉璋从身后抱住妹妹，紧紧抱住她，泪流满面，告诉她，“你弄错了，不是他，不是他！”

&esp;&esp;……

&esp;&esp;李固依然待在内室里。槅扇的门虚掩着，夜里很静，能清楚地听到次间里谢玉璋对她那个妹妹说的话。

&esp;&esp;“……那时候，就已经失控了，只是父亲一意孤行，定要削藩。”

&esp;&esp;“围城的是林修浦。”

&esp;&esp;“纵兵祸害宫里和京城的，是黄允恭。”

&esp;&esp;“不是他。是后来有了他，才终于安定下来的。”

&esp;&esp;“你看我们去东西市、瓦子里，百姓的脸上都有笑容是不是。因为他们只想好好活着，并不在乎头上的皇帝姓什么的。谢家气数尽了，谁也没有办法。”

&esp;&esp;谢玉璋把嘉佑送回她自己的房中，安顿好了，才折返回来。

&esp;&esp;李固还没睡，还在等她。

&esp;&esp;见到她，他告诉她：“她很执拗，剪刀被我夺了仍不肯罢休，还抓起碎瓷作武器，不肯罢手。我没办法，只好卸了她一边膀子，令她不能动。”

&esp;&esp;谢玉璋什么也没说，对他屈膝福礼。

&esp;&esp;李固捉住她手臂，将她托起来，问：“她是怎么回事？”

&esp;&esp;谢玉璋苦笑：“是我的疏忽。”

&esp;&esp;原来嘉佑对当年的事，这么多年来，认知里一直是一片空白。

&esp;&esp;兵祸时候她才九岁，死里逃生躲在东宫。东宫亦人人自危，谁有心管她。后来她又变成终日不说话的模样，就更没人管了。于氏只管着她吃饱穿暖，已是在那种情况下，尽了作嫂子的责任了。

&esp;&esp;从没有一个人好好地、完整地告诉过嘉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嘉佑就这样懵懂着在逍遥侯府的高墙里长大。她甚至是回到了谢玉璋的身边，才踏出府邸，看到“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esp;&esp;谢玉璋完全没想到，她对当年的事原来竟一无所知。

&esp;&esp;嘉佑听到婢女提到李固，知道李固便是当今的皇帝。

&esp;&esp;她以有限的认知作出了十分简单粗暴的结论——李固是改朝换代的那个皇帝，等于李固发起当年的兵祸，等于李固害死了福康。

&esp;&esp;她于是揣着一把剪刀便来了。

&esp;&esp;谢玉璋给李固解释清楚，又落下了眼泪：“都怪我。”

&esp;&esp;李固给她抹去眼泪，道：“你为家人，做得已经太多了。”

&esp;&esp;谢玉璋点点头，轻声道：“睡觉吧。”

&esp;&esp;谢玉璋熏了香，抱来琴。

&esp;&esp;李固放下床帐。帐子一放下，这床便自成一方小天地。他在帐子里脱去衣服，赤着上身睡下。

&esp;&esp;几声琴音试过，她紧了紧弦，琴音再响，便成了曲。

&esp;&esp;初时她的心情尚有起伏，但很快，平静了下来。

&esp;&esp;李固的心却平静不下来。他盯着帐顶，忽然说：“你对家人，真的很好。”

&esp;&esp;谢玉璋道：“那有什么办法，血脉连着呢。”

&esp;&esp;李固说：“我也有过家人的。玉璋，我……是青曲县余宁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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