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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第2页）

&esp;&esp;李珍珍伏地大哭。

&esp;&esp;隔日河西郡主来到庄子上见她，泪流满面：“母亲做了什么？青雀的死你可有伸手？舅舅说，以后世上再没有你这个人了。”

&esp;&esp;李珍珍也流泪，嘱咐女儿：“你好好听舅舅的话，受了欺负与他说，他立了誓言会照顾好你。你听话就行，切勿对你舅舅生怨念。”

&esp;&esp;河西郡主道：“我为什么要对舅舅生怨念。我没有父亲没有父族，外祖父也没了，没有舅舅，我们两个早不知道活成什么样子了。”

&esp;&esp;女儿小小年纪，却原来比她清醒得多。

&esp;&esp;李珍珍悔恨交加。

&esp;&esp;然时光再不会倒流，没人能回到从前。

&esp;&esp;每个人都回不去了。

&esp;&esp;邓婉死于小年前夜。那晚李固匆忙回宫，

&esp;&esp;谢玉璋凝视李固，道：“大家收到的消息，贵妃是……暴毙的？”

&esp;&esp;李固明白了。

&esp;&esp;他道：“李氏没死，李贵妃死了。”

&esp;&esp;谢玉璋的肩膀松了下来。

&esp;&esp;李固问：“就因为这个？”

&esp;&esp;谢玉璋道：“因我认识的那个人，我知他敬老大人如亲父，不该会杀死老大人唯一的骨血。”

&esp;&esp;李固没再说话，低头系衣带。

&esp;&esp;谢玉璋问：“旁的人？”

&esp;&esp;李固道：“都活着，都降为才人。”

&esp;&esp;才人是二十七世妇最低的一等。

&esp;&esp;谢玉璋问：“淑妃……”

&esp;&esp;李固套上外衫，动作顿了顿，道：“以才人下葬。”

&esp;&esp;所以不叫命妇们去哭灵，因为一个是假死，另一个没了资格。

&esp;&esp;谢玉璋不料邓婉如此收场，她心中不忍，想为她说话：“人死为大，淑妃她……”

&esp;&esp;“青雀也死了。”李固系着腰带，平静地说，“玉璋，那是我儿子。”

&esp;&esp;谢玉璋哑然。

&esp;&esp;因她跟皇长子就没见过几面，根本没有感情。所以丧子之痛没有痛到她的身上。

&esp;&esp;她一直都在劝李固在后宫做一个皇帝，如今李固终于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他把留给后宫的宽容和温柔全收了回来，剩下的便只有他作为帝王的冷酷。

&esp;&esp;谢玉璋默然许久，轻声道：“便不追封，只保持原来的位份，可否？”

&esp;&esp;李固不同意。

&esp;&esp;“德不配位。”他说，“我实没想到她是如此一个怯懦之人。我以为她是后宫中，最有勇气和胆量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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