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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第2页）

&esp;&esp;站在榻旁用长柄勺给炉上添了水，才放下勺子，李固手臂伸出，抄住了她的腰，将她抄进了自己的怀里。

&esp;&esp;谢玉璋跌坐在李固的腿上，他的手臂紧紧地箍住她，像是要将她勒断一样。

&esp;&esp;谢玉璋屏住了呼吸。

&esp;&esp;李固将脸埋在谢玉璋后颈，许久，他说：“玉璋，青雀没了。”

&esp;&esp;谢玉璋默默覆住自己腰间李固的手，轻轻拍了拍。

&esp;&esp;杀人如麻的皇帝，此时此刻无比脆弱。他的脆弱，只能在她面前展露。

&esp;&esp;“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他长得很像我。”他说，“你不知道，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好像炸开了一样，说不出的欢喜。”

&esp;&esp;“大家都说，一个孩子过了五岁便立住了。所以他平安地过五岁的生辰时，我很高兴，很想给他大办一场。”

&esp;&esp;“我，我万料不到……我以为只有女人的地方，纵有些争夺，也不至于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esp;&esp;“我以为……”

&esp;&esp;他声音喑哑，说不下去了。

&esp;&esp;谢玉璋一直静静地听着。她的手覆着他的手。

&esp;&esp;李固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

&esp;&esp;语言的安慰吗？身体的慰藉吗？

&esp;&esp;想让她告诉他，这都不是他的错吗？

&esp;&esp;谢玉璋不是不能温柔地抚慰他。但她想，李固该醒来了。

&esp;&esp;“宫闱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她说，“你是皇帝。先是皇帝，然后才是丈夫，才是父亲。你的后宅，注定了不是普通的后宅。宠爱之争，太子之争，大位之争，从你第一个儿子降生，从你登上帝位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esp;&esp;李固把她箍得更紧：“谢玉璋！”

&esp;&esp;谢玉璋垂下眼眸。

&esp;&esp;“你到我这里来，是因为没地方可去了吧？对后宫的女人都失去了信任吗？”

&esp;&esp;她问：“是谁做的？”

&esp;&esp;但李固沉默地没有回答她。

&esp;&esp;谢玉璋道：“你把她们看作妻和妾，看作家人。可你得明白，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想当皇后，然后当太后。”

&esp;&esp;她听到李固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

&esp;&esp;李固咬牙问：“我不配有家吗？”

&esp;&esp;谢玉璋平静地道：“你已经有了帝位，不能贪心。”

&esp;&esp;李固松开了手。

&esp;&esp;谢玉璋从他腿上站起来，她还不及转身看他，他已经站起从她身边大步走过去，离开了。

&esp;&esp;皇帝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esp;&esp;茶釜中的水都还没沸。

&esp;&esp;他走了，侍女们才敢进来。

&esp;&esp;水正沸。

&esp;&esp;永宁公主坐在榻上，勺去一勺水，投入茶末，再将前水倒回釜中，平静地煎茶。

&esp;&esp;第二日傍晚，李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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