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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3页）

&esp;&esp;夫君。

&esp;&esp;李固胸口被寒风压着，回答得艰难。

&esp;&esp;“见过。”他说，“可汗是草原霸主。”

&esp;&esp;而你，将是天下霸主，谢玉璋想。

&esp;&esp;所以李固的喜欢，她定要拿在手里，留作日后的底牌。

&esp;&esp;“那就好。”她露出欣慰的笑颜，“我喜欢强大的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esp;&esp;“我回去啦。”她说着，退后，转身。

&esp;&esp;那最后一眼，似笑，似怨。

&esp;&esp;他与她，都还不是强大的人，都尚不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esp;&esp;所以他们的人生，仅仅只能在这个夜里，碰触出这么星星点点的光辉。寒风一吹，便湮灭不见。

&esp;&esp;“殿下！”李固忽地叫住她。

&esp;&esp;谢玉璋拉着风帽回头，洁白面孔在月光里净美如玉。

&esp;&esp;李固道：“臣，姓李。”

&esp;&esp;谢玉璋微怔，随即恍然：“本就姓李？”

&esp;&esp;李固点头：“是本姓。”

&esp;&esp;李铭的义子们不管他们之前姓什么，认了义父之后便都姓李了。怪不得他做了皇帝之后，也没有改回别的姓氏。原来李固的本姓便是李。

&esp;&esp;所以“李固”就是他原原本本的名字。

&esp;&esp;这个夜晚，他与她，互通了本名。

&esp;&esp;李固一直站在那里目送谢玉璋，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帐篷与帐篷的缝隙间许久，他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的飞虎军，在另一处高地扎营。

&esp;&esp;“将军回来了？”他的亲兵看见他，哈着白气跺着脚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esp;&esp;李固沉默从他身边走过去。

&esp;&esp;“将军？”亲兵诧异。

&esp;&esp;李固在帐前站住，只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翻涌，令人呼吸都困难。

&esp;&esp;亲兵在他身后，忽听“仓啷”一声，李固已经拔出了刀，横刀斩去！

&esp;&esp;亲兵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esp;&esp;那一刀却只是斩断了帐篷的支柱，帐篷应声而倒，塌了半边。

&esp;&esp;李固握着刀站在雪地里，月光洒在他的背上。

&esp;&esp;久久，一言不发。

&esp;&esp;

&esp;&esp;谢玉璋回去的时候，外间的侍女还熟睡着，只有值夜的侍女焦急地等候着她，见她回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过去帮她解了斗篷，又在熏炉里加了碳给她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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