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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sp;&esp;龙壁又一次自作主张。龙壁觉得，跪荆棘总比跪碎瓷片强。跪碎瓷片的痛楚实在比跪荆棘要苦楚得多了。

&esp;&esp;龙城走进静思堂的时候，阳光已经又暖暖地照在了龙夜和龙星身上。

&esp;&esp;龙星倒还好些。龙夜已经是跪得四肢发软，口干舌燥了。他们一路匆忙赶回大明湖，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如今又跪了半天一夜，龙夜还没昏过去，已经觉得是到了极限了。

&esp;&esp;先听到龙城脚步声的，当然是龙星。

&esp;&esp;龙星曾无数次跪在这里等待大哥的到来，等待大哥即将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捶楚和痛楚，所以，他对大哥踏入这院子的脚步声，尤为敏感和熟悉。

&esp;&esp;“大哥。”龙星微垂头，问安。

&esp;&esp;龙夜蓦地惊觉：“大哥。”他也喊了一声，难免有些颤抖。

&esp;&esp;“这会儿知道怕了。”龙城的声音很冷：“去奉藤杖过来。”

&esp;&esp;果真，不用辩驳，也没有机会辩驳，大哥就只是要打自己了。

&esp;&esp;龙夜跪了一夜，无数次想像着大哥心剑之祸（下）

&esp;&esp;龙夜想起五哥的话，大哥说什么，自己便应什么，可是大哥什么也不说，只管拎着藤杖打，龙夜就只能咬牙忍耐。

&esp;&esp;龙夜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抗打，难道武功厉害了，抗打的能力也会增强？反正痛得虽然七荤八素，倒是还能奇迹般地跪着不倒。

&esp;&esp;龙城手里的藤杖还是那样，六下打在一个地方，绽出血珠了，便换一个地方，继续打落。六十下打过，龙夜的臀上已经再看不出本来的肤色，肿胀着青紫，血肉模糊。

&esp;&esp;龙夜全身颤抖，腿更抖得厉害，他再怎么胡思乱想，各种安慰自己，可是还是疼，而且奇怪的是，明明大哥只是在暴打他的屁股，为什么会觉得全身哪哪都痛，喉咙里也要冒出火来啦。

&esp;&esp;龙夜默默数着藤杖落下的次数，已经过了一百了，龙夜琢磨自己大概得有几天是在床上下不得地了。

&esp;&esp;藤杖重叠着再打落到伤痕上时，龙夜实在忍不住闷哼出声，然后，呻吟声就再控制不住。龙城的藤杖开始抽在龙夜臀腿交接的地方，却是更加了力道，一下一道狰狞。

&esp;&esp;龙夜感觉到那种更加无法忍耐的疼痛，强迫自己咬紧嘴唇，咬紧牙关，将那些呻吟声吞进喉咙里。可是大哥的力道依旧未减，龙夜觉得那里的皮肉似乎已被藤杖碾成了肉泥，可是藤杖依旧还打下去。

&esp;&esp;龙夜实在咬不住牙关，身体也摇晃了一下。

&esp;&esp;龙城微怒，竟然还敢动，狠狠地一杖，便打落在臀峰上的那道最深的伤痕上，龙夜“啊”地惨叫出声，扑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esp;&esp;“哥打龙星吧。”院子里的龙星，明知会触怒大哥，还是忍不住，身形一晃，保持着跪姿，落在了龙城身前，垂头。

&esp;&esp;龙城手中的藤杖便带着风声，抽在龙星的背上。龙星只是绷紧了皮肉，依旧跪得笔直，硬承那一下下怒责。

&esp;&esp;龙夜勉强跪起来时，只看见五哥背上氤氲的血迹和鼓起的一条条血檩，并渐渐模糊在他的视线中。大哥打自己时，他可以忍住不流泪，可是看见五哥被打，龙夜到底是落泪。

&esp;&esp;笔直地跪着时，藤杖打在背上的力度最重。不敢晃，不能晃，只能用力绷紧肌肤，完全用自己的身体接下这种力道。能承受住龙城如此重责的人，怕也就只有龙星了。

&esp;&esp;龙星的眼眸中还是升腾起雾气。即便能承受住责打，却依旧承受不住疼痛。

&esp;&esp;“龙星知错，不该放纵龙夜、龙裳。”龙星的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唇边却涌出鲜红的鲜血。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esp;&esp;龙城终于停了藤杖。那种恐怖的责打声停下时，龙夜依旧听不见院内的鸣蝉。

&esp;&esp;如今骄阳正盛，已近正午。阳光晃在门侧的两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上，有一点点地炫目。

&esp;&esp;“去拿过来。”龙城淡淡地吩咐，转身到太师椅上坐了。

&esp;&esp;龙星的心不由一抽。

&esp;&esp;“是。”只是却并不敢迟疑，跪行过去，一手拿了一个又跪行回来。

&esp;&esp;“放这儿。”龙城指着太师椅旁侧的空地。

&esp;&esp;龙星再跪行几步，将手中的青瓷花瓶放在地上，龙城顺手拿了旁边几案上的檀木戒尺，轻轻地敲在瓷瓶口上，“啪”地一声脆响，瓷瓶原地碎裂。

&esp;&esp;声音不大，却是将龙夜的心也吓得一抽，他知道大哥要干什么。

&esp;&esp;跪碎瓷片，而且，每次都是现摔，而且跪过一次后，便会扔掉，绝不会洗干净了再跪。

&esp;&esp;据说这是天下第一圣手的意思，跪碎瓷与跪荆棘相比有优势四，一是更为痛楚，二是更为洁净，三是更易康复，四是更为方便。

&esp;&esp;当然，最大的劣势是成本高。而这种劣势在傅家便可忽略不计了。所以，自傅老太爷傅怀起，大明湖傅家罚弟子跪，就是跪碎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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