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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3页）

&esp;&esp;双瞳平静无波。

&esp;&esp;她的表情不喜不怒。

&esp;&esp;一屋子的大人，没人说话。

&esp;&esp;吕晓蓉的手在抖，凭她的力气，要拦不住林诗兰了。

&esp;&esp;“妈。”

&esp;&esp;“你怕什么？”

&esp;&esp;少女神色漠然。

&esp;&esp;那个乖乖的小女孩从一丁点大，悄然长成如今的她。

&esp;&esp;曾经，她哭哭啼啼，被妈妈怒声呵斥。

&esp;&esp;如今的她，带着一身肃杀，什么都不怕。

&esp;&esp;“不要胡闹了！全部人看着呢！你叔叔只是不小心踢到的它，你至于吗？一只狗而已！”站在她的对立面，吕晓蓉维护着堂叔。

&esp;&esp;——哦，一只狗而已。

&esp;&esp;林诗兰打量着她，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esp;&esp;眼前的人，是一个很软弱的大人。

&esp;&esp;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想：妈妈很软弱。

&esp;&esp;小时候觉得，妈妈是最强大的。

&esp;&esp;妈妈是老师，全世界最聪明，拥有最多学问。

&esp;&esp;不管什么问题，问她，她都知道答案。

&esp;&esp;妈妈总是对的，妈妈能做好所有事，灵巧的手能变出美味的饭、松软的棉被，她脑袋上的可爱辫子。

&esp;&esp;她被妈妈扛在肩上，而妈妈是她的全部天空。

&esp;&esp;一切的一切，交给妈妈，她只要听妈妈的话，就好了。

&esp;&esp;第一次。

&esp;&esp;林诗兰如此清晰地认知到。

&esp;&esp;——妈妈很软弱。

&esp;&esp;——妈妈是错的。

&esp;&esp;明明，堂叔很过分，做了不对的事。

&esp;&esp;明明，来打麻将喝酒的这些外人，不该来。

&esp;&esp;妈妈却不敢说他们做错了。

&esp;&esp;只是一只狗，她说。

&esp;&esp;打麻将、喝酒，都吵不到的学习，却能被逗两下狗影响。

&esp;&esp;养条狗是件大事，得苦苦哀求；踹了狗把狗都踹伤，却是件不该追究的小事。

&esp;&esp;为什么在大人和大人之间，所有事都能大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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