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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2页）

&esp;&esp;她掌握着少年的一切。

&esp;&esp;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想要回报必须付出，这是宋洇的父亲宋清予时时挂在嘴边的，宋洇将之奉为真理。

&esp;&esp;少女时期的宋洇养尊处优，被众星捧月，就算是遇见喜欢的人也是睥睨般的垂怜。

&esp;&esp;她的前十七年和母亲一样，被宋清予庇佑，没吃过半点苦。所以，她坐拥一切，面对丧家犬一样的傅晏，心动之余，更多的是摆布。

&esp;&esp;像是对待玩具一样，他要她成为称心如意的样子。

&esp;&esp;那时，宋洇从来是等着别人来她这儿付出，然后由她施舍零星好处。

&esp;&esp;可事到如今，倘若论付出，宋洇时常在思考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

&esp;&esp;对于周家她可以厚着脸皮说自己是个忠诚的打工人。但是，对于傅晏呢？

&esp;&esp;宋洇不自觉地想舔舐下唇，觉得干渴，换了一个问法：“傅晏，你要什么？”

&esp;&esp;她的语气软和了几分，只是垂了眼。

&esp;&esp;她老早就学会了“低头”，虽然有些羞辱与不甘，但折了尊严这事，宋洇早已习惯。

&esp;&esp;人生在世，谁人不低头。

&esp;&esp;“宋洇，”傅晏的目光像是透过纤薄乌云的寒月，追随着她的视线，让宋洇避无可避，语气轻而冷，“你父亲不是说过，做生意要摸清楚对方的心思吗？”

&esp;&esp;七年前的话他还记得这般清楚。

&esp;&esp;宋洇的眉头一颤，听到对方继续吐字，“那么你现在求着我办事，是不是该拿出一点求人的态度？”

&esp;&esp;平缓的语气可半点不饶人，似乎是生气了。

&esp;&esp;宋洇不熟悉这个七年后的傅晏，但隐约还是能够辨析这人不喜于形不怒于色的细微之处。

&esp;&esp;他的意思是要她求他？

&esp;&esp;女人似是微怔，明媚的长相因为眼角的红生出了几分被凌虐的美感，眼睛水灵灵的，闪着光亮，红唇轻启。

&esp;&esp;“求你。”

&esp;&esp;她吐得清晰珍重，像是一头低眉顺目被豢养的绵羊，叫傅晏一点办法都没有。

&esp;&esp;傅晏垂着眼看她，觉得有股无名火。

&esp;&esp;他俯视着宋洇，居高临下，许久都没讲话。

&esp;&esp;冰冷的雪夜除了空调的呼声，几无杂声。

&esp;&esp;前排的司机连半分眼神都不敢分给后头。

&esp;&esp;气氛凝滞得像是一滩风干掉的墨，危险而可怖。

&esp;&esp;“真有你的。”傅晏评价，语气无波无澜。

&esp;&esp;他没有要羞辱她的意思。

&esp;&esp;傅晏只是觉得宋洇太倔，为了工作和周家这么卑微，却拒绝他的照拂果断地好似不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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