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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第2页）

&esp;&esp;混浊的眼睛渐渐有些看不清东离忧，只有抓着对方，才能安心。

&esp;&esp;“你还是那么好看。”他笑着说，“只可惜……”

&esp;&esp;只可惜只有他能看见。

&esp;&esp;如果没有了他，他不在了，东离忧又该如何？孤零零幽魂徘徊在这个世界，直到灵魂消散的那天吗？

&esp;&esp;东离忧和他躺在一起，他不喜欢看明雾苍老的模样，便只是牵着他的手，“你也一样。”

&esp;&esp;东离忧忽然有些好奇，明雾原本的样子，是什么样，肯定比不过自己，但也一定不同寻常。

&esp;&esp;他想看一看，想记住那个模样。

&esp;&esp;然而明雾没有办法让他看到。

&esp;&esp;“等你死了，你千万不能走。”东离忧想看一看明雾的灵魂模样，也想明雾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esp;&esp;就像现在这样。

&esp;&esp;无关风月，只是一个并不起眼，也似乎并不重要的小愿望。

&esp;&esp;明雾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忽然有了超出寻常的力气和精神，忽然视线清晰，忽然……

&esp;&esp;他心如擂鼓，视线落在东离忧身上，一下也不肯错开。

&esp;&esp;苍老的手缓缓抚上东离忧几十年如一日的冰冷又俊美的面庞。

&esp;&esp;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口，却又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出口。

&esp;&esp;“后山的桃林开花后很美，今年我怕是看不了了，你替我看看。”

&esp;&esp;东离忧默了默，“好。”

&esp;&esp;“院子里我埋了几坛酒，都是你喜欢的。”

&esp;&esp;“房契地契，你也用不到，我藏了些东西，也在树下，你……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esp;&esp;东离忧不语。

&esp;&esp;明雾忽然失了力气，连被东离忧握着的手，都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脱离了身体，就像他整个人。

&esp;&esp;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喊了一声：“东离忧……”

&esp;&esp;东离忧抱紧了他，他很想任性地说不要死，但生死这种事，从来不由人决定。

&esp;&esp;鬼也不行。

&esp;&esp;“东离忧……”明雾嘴里念着东离忧的名字，缓缓闭上了眼睛。

&esp;&esp;直到最后，也没说他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但似乎也不需要说，方才的字字句句，都是明雾对东离忧的不舍和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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