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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3页）

&esp;&esp;“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

&esp;&esp;青春期的孩子，抽芽似地长高。

&esp;&esp;她挺直背脊，比她妈都高了半个头。

&esp;&esp;吕晓蓉最终拗不过她，放开手。

&esp;&esp;她眼睁睁看着女儿离开。

&esp;&esp;淋着雨，她原地呼喊她的名字，林诗兰却没回头。

&esp;&esp;眼见着，女儿要走出小区了，吕晓蓉快步上前。

&esp;&esp;她从后面踹了林诗兰。

&esp;&esp;下了狠劲，她一脚踹弯她的膝盖，将她推到草丛。

&esp;&esp;狗狗发出呜咽，林诗兰护住它。

&esp;&esp;吕晓蓉却不是冲着狗去的。

&esp;&esp;“要走是吧？你要走，把你妈打死再走！”

&esp;&esp;她拽起林诗兰的头发，一巴掌呼上她的头。

&esp;&esp;“你不是会打人吗！你不是力气大吗！来，你连我一起打啊！”

&esp;&esp;吕晓蓉把自己的脖子往林诗兰手边凑。

&esp;&esp;“你长本事了！我养你这么大，教你读书，全白教了！长辈里，你谁也不听，谁也不怕了，对吗？你能把你叔叔都抓着打，你也来抓我领子啊，打我啊！你来啊！”

&esp;&esp;林诗兰耳鸣了。

&esp;&esp;眼镜掉落，脑袋里像飞进虫子嗡嗡作响，妈妈尖锐的声音笼罩在头顶。

&esp;&esp;狗狗吓得从她怀里挣脱。她没能抓住它，手支撑着地，才没有昏倒过去。

&esp;&esp;雨滴进眼睛里，她抬手擦了擦，发现水是鲜红色的。

&esp;&esp;她妈也没料到，打她打破了皮。

&esp;&esp;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女儿，她脸色煞白。

&esp;&esp;少女的额角在往下流血。

&esp;&esp;血混着雨水，她半边脸都红了。

&esp;&esp;“你只会骂我。”

&esp;&esp;“你只会怪罪我。在你那儿，我十恶不赦，我是天底下错得最多的人。”

&esp;&esp;“妈妈。你总是毫不吝啬地用最难听的话指责我，可是，我从来没有听你这样骂过别人。你会这么说你的学生吗？如果他们做了和我一样的事？”

&esp;&esp;“你不会。”

&esp;&esp;雨下得太大了，这里只剩下她们。

&esp;&esp;孤零零的雨地，她的声音被雨声压缩得快要听不清了。

&esp;&esp;林诗兰抱着膝盖，好冷好孤独。

&esp;&esp;她一直在说话，像没说过话一样拼命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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