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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昊见谢玉娇这样细心的为自己解释,脸上的笑容更甚,只以为点头道:“娇娇说的对,我都听娇娇的。”谢玉娇见发了傻一样盯着自己看,越发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起来,只站起来不去看他,又道:“我瞧见你这包裹里有内服的药,这样吧,我也不懂艺术,一会儿让厨房熬一碗鱼汤过来,听说那个可以促进伤口愈合。”这会子谢玉娇不管说什么,周天昊只一个劲点头,一双眼睛看着她半点也舍不得挪开,谢玉娇被他弄的好不自在,只侧着身子坐了下来,瞪了他一眼道:“别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周天昊便嘿嘿的笑了起来,忍不住道:“我只是越看越觉得娇娇越觉得眼熟,竟然像我前世的老婆一般。”“去你的前世的老婆!”谢玉娇红着脸站起来,撩开了帘子,往外头走了几步,一时间却还是有些担忧。如今他来了,自己自然不能住在这边了。若是不告诉徐氏,这事情固然也不好办,可若是告诉了徐氏,谢玉娇想了想,也觉得挺难办的。只是他身上还带着伤,总不能不顾他,她又是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在闺房里头藏着一个男人呢?谢玉娇越想越觉得心烦,又觉得这事情也没个人商量,便嘱咐了丫鬟们,不准私自上二楼,自己往正房里头找徐氏去了。这时候还不到用晚膳的时辰,徐氏见谢玉娇来了,只先引她坐下,里头谢朝宗还没睡醒,两人一时干坐着也有些无聊。谢玉娇脸上便生出几分尴尬来,一时不知道如何跟徐氏开口,想了想才道:“母亲随我到里间来,我有话要说。”徐氏见谢玉娇神神叨叨的,一时也好奇了起来,只跟着谢玉娇往里头去,见她脸上无端红了起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吹了风发热了?”谢玉娇只急忙摇了摇头,小声凑过去道:“母亲,睿王殿下他……他从行宫偷跑出来了,如今正在我绣楼里呆着呢。”徐氏闻言,只吓了一跳,忙问道:“他想做什么?他没有欺负你吧?”徐氏问完,只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谢玉娇来,生怕她被人给欺负了。谢玉娇急忙安抚她道:“母亲别急,他伤还没好,又是翻墙进来的,并没有别人知道,只是如今赖着不肯走……”赖着不肯走,那也不可能他堂堂一个王爷,给咱家当上门女婿吧?徐氏这话简直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最后还是给忍住了。只蹙眉问道:“那他的伤如何了?要不要紧,是不是先请个大夫来瞧瞧?”说起来徐氏对周天昊实在很满意,原先以为他是杨公子的时候,就觉得他平易近人,一点儿没有大家公子那种架势,如今听说他还是一个王爷,就越发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浑身上下连一点纨绔的气息也没有。当然,谢玉娇看周天昊自然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她觉得周天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纨绔的气息。谢玉娇见徐氏问起,便开口道:“他说他请了周太医,过两日来府上诊治,目前瞧着也不是太严重,只是伤口还没愈合,我让他在我房里休息呢。”对于自己的闺房里面来了这样一个不速之客,谢玉娇实在也觉得无奈的很,徐氏瞧着谢玉娇这满脸的哀怨的神色,只忍不住问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是想在我们家住下吗?”徐氏只觉得自己有些云里雾里的,闹不清这年轻人是个什么想法。谢玉娇便拧着眉头道:“他没说走,不然母亲去帮我把他赶走了?”徐氏一听,只连连摆手道:“那怎么行,别说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不是,那他受着伤过来投靠到我们家,我们也没有不收留的道理,只是……只是要让外头人知道了,那可怎么好呢?”徐氏说完,拧着眉头想了想,心里却渐渐有了主意。这要是睿王殿下对谢玉娇没意思,也不可能连自己的伤都不顾,好好的就跑了出来,必定是心里头有些念想的。徐氏想到这里,又想起了上次谢玉娇去见过他一面之后,就想着要招上门女婿,表面看着是想通了,其实不过就是……就是推脱罢了?徐氏想到了这一层,在抬头看谢玉娇,猛地就茅塞顿开了起来,只开口道:“娇娇,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强的性子,真不知是遗传了谁了!”谢玉娇好好的和徐氏商量事情,冷不防听徐氏这么说,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徐氏继续道:“如今人已经来了,你难道还预备着要招上门女婿不成?”谢玉娇心里正烦乱呢,见徐氏都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只低着头道:“母亲何必要挖苦我,我心里难受罢了,再说了,他若是真心的,必定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招什么上门女婿,倒不如用这个考验他一番,也换我一个心安。”徐氏听了这话,只连连摇头:“他若是真心的,你此番作为必定伤了他的心,他若是假意的,又如何会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跑出来找你,你呀!”徐氏说完,只伸手在谢玉娇的脑门上戳了戳,只开口道:“罢了,幸好你表妹这一段日子不在家中,你那绣楼就暂且让出来,让他在那儿养上吧,你搬到我院中来住好了。”谢玉娇听完,一下子就愣了,只开口道:“啊啊啊……母亲你说什么?我的地方让他住……我……”徐氏这时候却打定了主意,谢玉娇虽然待人接物处处厉害,可在婚事上头,毕竟还是一个姑娘,这要是由着她这样耍性子下去,好好的姻缘要是给毁了,那哭都来不及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身上伤着,我腾个地方给他养伤也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女儿,难道还能不让我还这个恩情?”谢玉娇本想反驳,可谁知道徐氏这两句话说的这般头头是道,竟然叫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没了……“母亲,我之前不是给了他一万两银子当谢礼了吗?难道还不够换他的恩情吗?”徐氏闻言,只开口道:“他一个王爷,还能缺你这一万两银子?娇娇啊!你啊,有时候就是把银子看得太重了……”谢玉娇顿时哑口无言,正还想找个理由呢,只见徐氏走到门口,招呼了张妈妈道:“张妈妈,你随我去姑娘的绣楼走一趟。”谢玉娇见徐氏要过去,只急忙就跟着过去了。谢玉娇住楼上一层,靠东边是她的卧房,西边是书房,中间有一个小厅。众人知道谢玉娇喜静,平常她在楼上的时候,也不常有人上来。丫鬟们都是等着谢玉娇不在的时候,才凑空上来收拾屋子的。只是今儿奇怪,谢玉娇明明走了,却不准让丫鬟上来收拾房间。喜鹊在坐在下楼的厅里头做了一会儿针线,忽然想起方才谢玉娇说起前院的猫上了楼,便索性放下了针线,往楼上去了。平常白天的时候,卧房碧纱厨里头的帘子从来就是挽起来的,可这会儿却放着。喜鹊便上前,伸手挽了帘子,这视线往那床上瞄了一眼,吓得她顿时尖叫了起来。这外头徐氏正好带着张妈妈等人过来,谢玉娇听见楼上的叫声,心口砰砰的跳,等她们进了门,才瞧见喜鹊一脸惊吓的从楼上下来。见徐氏和谢玉娇她们正好进来,只支支吾吾指着楼上,一时说不出话来。谢玉娇抬起头,就瞧见周天昊披着外袍,从楼下下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怀笑:“吓……吓坏了你的丫鬟。”谢玉娇轻轻的哼了一声,避过头不去看他,那边徐氏瞧见了周天昊,一看他这一脸苍白的模样,这丈母娘心疼女婿的心思就有起来了,只急忙道:“这……”她一时又不知怎么称呼周天昊,便还像以前一样喊道:“杨公子快坐下。”周天昊拱手谢过了,在大厅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徐氏遣了喜鹊去沏茶,只开口道:“娇娇已经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如今你什么都别想,只安心在这里好好养着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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