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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1（第4页）

&esp;&esp;楚元抬首，见到她，蓦地笑了，起身相迎：皇后，你来了。

&esp;&esp;她站在原地不动，楚元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两人一道在龙椅上坐下。楚元浅笑，拉着她的手说话，说趣事，说玩笑，偏偏不说朝堂政事。

&esp;&esp;她开口问楚元：阿初，我若死了，你得长生，你会思念我吗？

&esp;&esp;一人孤寂，我会去找你的。楚元紧握她的手，没有逾矩，更没有亲昵的动作。她慌了，想去亲楚元。楚元伸手将她推开，皇后，你不喜欢女孩子，何必勉强呢。

&esp;&esp;不，阿初，我喜欢你。

&esp;&esp;皇后，你的喜欢太重。江山太轻，难以承受。朕更是难以接受，不如你放开自己，何必呢？楚元语气很轻，像是在哄孩子，轻轻说话，怕吓到了她。

&esp;&esp;她哭了，拉着楚元的手不愿松开，你的喜欢，让我惶恐、让我昼夜不宁。我在想，重来一次，我定会喜欢你的。

&esp;&esp;你已经做到了。楚元笑意很深，眉梢眼角都是宠溺，朕对你无愧，你对朕亦是如此。乱世考验人心，你做的很多了。杀戮不代表心恶，何必拘泥于这些无稽之谈。

&esp;&esp;她怔忪，眼前的楚元模糊起来，她伸手去抓，两手空空，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烛火昏暗。

&esp;&esp;她梦到了楚元，一百多年来第一次梦到了楚元。

&esp;&esp;楚元肯入梦了？

&esp;&esp;皇后娘娘，国师求见。若云轻轻出声，皇后额头生汗，眼神涣散，似是做了噩梦。她关切道：您有不适吗？

&esp;&esp;传百里沭。李乐兮咽了咽口水，慢慢地将不适压入心口，随手摸到早已冷却的茶，大口喝了，冰冷的茶水蔓入心口，心骤然冷了。

&esp;&esp;少顷，百里沭来了，她恢复常态。

&esp;&esp;百里沭借着灯火打量面前的李乐兮，看似与平时无异，可周遭诡异的气氛让人无端逼仄，她下意识道：皇后不适？

&esp;&esp;你查到什么？李乐兮不答反问，将茶盏搁在手畔的案几上，抬眸凝着百里沭。

&esp;&esp;百里沭唇角勾起笑，你也会上当，他们的血确实有问题，你身上染了太多的血，乱了心智。

&esp;&esp;幻术？李乐兮不自觉开口，用血造出来的幻术，可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我方才做了一梦，百年不入梦的楚元，竟然肯来见我了。

&esp;&esp;你也说了百年不入梦。百里沭冷笑，情之一物真害人，你竟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做梦是前兆，自己收拾好自己吧，我可不帮你。

&esp;&esp;李乐兮站起身来，将案几上的烛火接过来，不用你帮忙。

&esp;&esp;你梦到楚元，皆因你心里的执念，我需先提醒你，楚元和裴瑶不可共存，你今夜梦到，就会日思夜想。执念愈发深，你就永远走不出自己给自己打造的囚笼。百里沭道。

&esp;&esp;旁人的囚笼容易走出来，自己的囚笼只会越陷越深。

&esp;&esp;危言耸听，忙你该做的事情。李乐兮并不在意，不过一梦罢了，她怎么会走不出来呢。

&esp;&esp;她是李乐兮，杀了不知多少人的李乐兮，佛都无法阻止她杀人，一梦境如何会阻挡。

&esp;&esp;百里沭见她浑然不在意，忙说道：你给裴瑶的南疆秘术，你自己应该清楚。你能让她忘了人，他们也能让你深陷一个人的执念中。李乐兮，你是人，不是战无不胜的神。休要给你自己太多的优越感，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esp;&esp;执念是你的心魔。

&esp;&esp;李乐兮无所畏惧，甚至轻笑，冷对百里沭：什么是执念？你告诉本宫。

&esp;&esp;百里沭皱眉，你已陷进去了。

&esp;&esp;我没有陷进去，你不过是孤独活着的可怜人罢了。百里沭，你不懂情爱，不知爱慕，这样的你，真的可怜。

&esp;&esp;李乐兮，你当真陷进去了。我只希望你记得楚元为何将长生药给你，她不过是希望她爱的人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像你这般成了一个疯子。百里沭朝着李乐兮俯身大拜，恭谨万分，慢慢往后退了两步，接着退出了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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