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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霍哉说:“比如我,我的能力就是伪装,不管是之前的霍哉也好,还是现在的汪文也好,外表的这副皮囊就是我的伪装,而我真正的样子……连我自己也早就忘记了。”
&esp;&esp;纪眀烛想起当时在地下机房,他、天权和霍哉战斗的时候,霍哉的伤口下露出的扭曲膨胀的血肉。
&esp;&esp;“伪装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esp;&esp;霍哉淡淡道:“我很喜欢照镜子,却也讨厌照镜子,镜子里的人和身份对我来说,并不是真正的我,但真正的我却又令人无法接受。不过比起伪装,我更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像其他的旧人类那样,忘记了自己真正的样子,忘记仇恨,成为一头真正的野兽。”
&esp;&esp;一头反刍犬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到霍哉身边,亲昵地蹭了蹭霍哉的身体。
&esp;&esp;反刍犬是异种中最低级的存在,身躯在整个异种群体中属于极为娇小的那一类,发出的嘶鸣听上去像是婴儿的哭声,在很多时候听到这个声音,都会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
&esp;&esp;纪眀烛看着眼前乖巧地犹如一只大狗般的反刍犬,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esp;&esp;霍哉他看到纪眀烛的神色变化,很快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esp;&esp;“你想的没错。”
&esp;&esp;霍哉摸了摸反刍犬粗糙的皮肤,说:“现存的异种,都是旧人类变成的,而反刍犬……都是旧时代的婴儿。”
&esp;&esp;霍哉并不知道,眼前的纪眀烛就是一个真正的、从旧时代跨越漫长时光而存活下来的旧人类,因此他看到纪眀烛的反应后,只是觉得对方和维拉一家一样,是现人类中少有的,对异种境遇抱有同理心的人。
&esp;&esp;纪眀烛环顾四周,举目望去,一头头异种在小镇上栖息,它们的身躯狰狞丑陋,庞大扭曲,散发危险的气息,让人畏而远之。
&esp;&esp;可是这些……分明就是他的同类。
&esp;&esp;他们和纪眀烛一样,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类,在这片土地上长久的生活着,有父母,有子女,有的甚至只是牙牙学语的新生儿。
&esp;&esp;一场灾难,让一个个鲜活的人类成为了失去了理智的怪物,看着自己曾经的家园被占据,自己被驱赶出荒野,不仅要恶劣的环境下挣扎求生,还要看着自己的同类被鸠占鹊巢的侵略者屠杀。
&esp;&esp;纪眀烛杀过不少异种。
&esp;&esp;在刚刚苏醒的时候,那场劫持堇青的战斗中,他驾驶艾瑞亚突袭者杀了很多异种,之后的异种潮,还有异种潮后的清理工作……
&esp;&esp;他以为自己是在为保护其他人而战斗,但事实上,他保护的并不是自己的同类,他刀锋指向的敌人,才是自己的同胞。
&esp;&esp;纪眀烛的心情难以言喻,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悲伤、后悔,乃至巨大的仇恨。
&esp;&esp;他想起天玑曾经说过的话。
&esp;&esp;平祸司那个代号【启明】的核心议会成员,曾经驾驶着凤凰救赎者,杀了无数的平民,以至于刀都被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esp;&esp;那时候
&esp;&esp;提出这个问题后,纪眀烛的目光紧紧盯着霍哉的表情,一丝一毫的细节也不放过。
&esp;&esp;霍哉听到“纪启明”的名字后,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表情,他回忆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不认识。”
&esp;&esp;纪眀烛肉眼可见地变得失望。
&esp;&esp;过了一会,纪眀烛轻声道:“你所身处的旧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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