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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第3页）

&esp;&esp;我向着明澹，岂会放你出去伤他？

&esp;&esp;楚栖开始生气，并气的说不出话来。

&esp;&esp;他裹着神君宽大的衣服，本就纤瘦的身子被衬得越发纤瘦，垂首环膝憋憋屈屈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可怜。

&esp;&esp;神君看了他几次，终于将烤好的肉片收回来，吹凉之后递到他面前。

&esp;&esp;楚栖不吃。

&esp;&esp;神君也清楚他是在闹小脾气，倒也不是不肯惯他，只是小孩说话没轻没重，若一味纵容，以前诸事只怕又要重演。

&esp;&esp;小七。他开了口，嗓音很轻，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吃惊：我并不在乎，邺阳城那些人的死活。

&esp;&esp;楚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esp;&esp;神君显然并不愿意剖析自己的内心，但在楚栖面前，在漾月制作的山河图里，他还是说了。

&esp;&esp;为了方便找漾月，我可以任由所有人误会我对他有情，为了方便为漾月积德，我也可以任由所有人误会，我至善至仁。

&esp;&esp;他凝望着面前的火堆，玉白的面孔被火焰照出明黄的颜色。像他这样的人，早已失去了对任何人倾诉的欲望，于他来说，三界所有的一草一木，一神一仙，皆如浮世尘埃，无足轻重。

&esp;&esp;于我来说，你是我在俗世中遇到的一劫，我本欲将你杀之，一了百了，可惜那一时的恻隐，判断失误，造成今日种种。

&esp;&esp;我唯一一次动怒，就是看到你被架在火上。他语气平平无奇，捏着树枝的手指也是松松淡淡，仿佛只是在陈述旁人的心事：我是要杀了他们，为你报仇，为你讨回公道的。

&esp;&esp;楚栖的眼睛不经意睁大了。

&esp;&esp;那日我抱着你，告诉你，我可以帮你眼前仿佛有浮现出受伤的少年鬼气森森的面孔，他眉头微颦：你说，你要自己讨回公道。

&esp;&esp;我很清楚，那十日暴雨会带来什么后果。神君说：该死的，不该死的，都会死。

&esp;&esp;我是神。神君偏头，凝望着他，道：他们的神。

&esp;&esp;我可以施恩，自然也可以降惩。

&esp;&esp;这个世界，我要怎么样，便只能怎么样。

&esp;&esp;无人胆敢有异。

&esp;&esp;楚栖，你明白么？羽带垂在身后，被风吹动，玉质头冠盘着乌墨般的发，他依旧如阳春白雪般圣洁高贵，端庄自持：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要屠城。

&esp;&esp;为了成全楚栖，他减少了降雨量，楚栖醒来让他降低雨量的时候，他也清楚楚栖在想什么。

&esp;&esp;确切的说，在楚栖还未开口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楚栖想要什么。

&esp;&esp;楚栖忽然想到了那一句：开心么？

&esp;&esp;他将皇后剥皮的时候，那一句话，当时听起来只觉得偷腥般的快意，如今忽然发现，这句话，竟别有深意，叫他微微战栗。

&esp;&esp;开心么？他愣住的时候，神君再次开了口，他缓缓道：你若开心，他们便死得其所。

&esp;&esp;你不开心，他们便死有余辜。

&esp;&esp;楚栖望着他。

&esp;&esp;他

&esp;&esp;风过树梢，沙沙作响。

&esp;&esp;楚栖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然后又看了看神君，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试探地朝对方爬了过去。

&esp;&esp;神君没有表现殷切，也没有表现拒绝，任由少年凑近身边，缩进自己怀里。

&esp;&esp;楚栖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地拉起他的手环住自己，然后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一种熟悉的汲取温暖的姿势。

&esp;&esp;就像当日在山洞里，他霸道地绑住神君的双手，让他圈住自己的身体，但与之不同的是，这一次，不需要绑，神君主动抱住了他。

&esp;&esp;在楚栖眼里，跟其他所有人一样，都以为神君至仁至善，会为人间众生考虑。

&esp;&esp;楚栖听过法不责众，他一直以为，神君也应当是这样想的，就像二哥哥一样，哪怕亲眼看到他被火烧，在他展开报复的时候，还是会被他吓到。

&esp;&esp;可是，原来，师父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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