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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

&esp;&esp;秦佑抽回手臂，自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不想让岑然碰到他，但是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的身子有些重心不稳，于是岑然又连忙扶住他，嘴里念叨着：“你看，我都说了，还是我扶你回去吧。”

&esp;&esp;他没有再说其他，也没有再拒绝，任由她扶着他上楼。女孩的芬芳香气近在咫尺，她的身体触碰到他的地方都是那么柔软，馨香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胸前，有些痒。

&esp;&esp;“岑然。”

&esp;&esp;“嗯？”

&esp;&esp;“不要和任何男人走得这么近。”

&esp;&esp;“嗯，妈妈也会这么说，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跟陌生人走得近……”

&esp;&esp;“不。那不一样。”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又带着微微的沙哑：“男人都很坏，离他们远一点。”

&esp;&esp;“他们？”岑然听到这话忍俊不禁，“那哥哥难道不是男人么，所以你也很坏咯。”

&esp;&esp;“对，我也很坏。”

&esp;&esp;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扶着他到了门口。他比她高了太多，当他侧过头跟她说话的时候，由于距离太近，她甚至无法看到他的脸，只能感觉到来自上方的温热的呼吸，还有来自他胸膛的心跳声。

&esp;&esp;“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esp;&esp;岑然推开门，扶着秦佑一直走到床边才松手。他在她松手的一瞬间顺势就躺倒在床上，颇有几分要彻底不省人事的架势，而他身子这一动让衬衫被扯开得更大了。

&esp;&esp;岑然红着脸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却猝不及防突然攥住了她的手。

&esp;&esp;“别、别走……”

&esp;&esp;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让她几乎以为这是幻听。可他牢牢抓着她呢。她以为他是还有什么事，结果他却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只这么静静躺着呼吸均匀而轻缓。这是……睡着了？！

&esp;&esp;岑然哭笑不得，知道他这是真喝多了，估计脑子也不清楚了。她试着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但他的力气好大，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挣脱。不，准确说他似乎有意识在抓着她，好像就是不肯放手一样。

&esp;&esp;可他是真的睡着了，白皙的俊脸因为醉酒而染上了淡淡的酡红，睫毛微微颤抖。她记得之前听过一个讲座，说是一个熟睡的人如果眼球这样有规律地颤动他有可能是在做梦。

&esp;&esp;哥哥的梦里会有什么呢？

&esp;&esp;岑然有些好奇，当她发现他的薄唇在微微翕动好像在念着什么，似乎真的是在梦中呓语的时候，她忍不住凑近到了他的唇边，想努力去听他究竟在说什么。

&esp;&esp;“妈妈……”

&esp;&esp;岑然愣了一下。

&esp;&esp;不曾想过，他口中念的两个字，竟会是“妈妈”。

&esp;&esp;突然，她想起了某个洒满阳光的清晨，想起了被微风吹起的透明的白色窗帘，想起了她在书架中取出的那本覆盖了一层薄薄灰尘的书。是泰戈尔的《飞鸟集》，她想起那一天她翻开这本书，那里面夹着一支书签，在夹着书签那一页她看到了他画着横线的那段话。

&esp;&esp;那句英文她如今已记不清，可是她还清楚地记得那句中文——

&esp;&esp;“长日尽处，我来到你的面前，你将看见我的伤痕，你会知晓我曾受伤，也曾痊愈。”

&esp;&esp;那是她隔着时空与他的（新）

&esp;&esp;回去的路上，岑文华的表情始终有些凝重。今晚的酒局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直到突然有不速之客上门。那是个打扮贵气的年轻女人，她一来就对岑文华投来了类似于挑衅的目光，接着状似不经意又去与其他人聊天，只有余光偶尔扫过来。

&esp;&esp;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敏锐得可怕。当时岑文华下意识看了一眼秦建，果然，秦建在这个女人出现之后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esp;&esp;岑文华不愿意去想，因为她只要一想，就不难推测出也许正是最糟糕的、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种情况。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还继续饮酒陪笑，可握着酒杯的手却不自觉微微颤抖了起来。

&esp;&esp;不知是不是人在情绪差的时候更容易控制不住酒量。这个晚上，岑文华似乎喝得有点多了。至少，比平时的量稍微多了一些。秦建感觉到了她今晚情绪的变化，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他也没说什么，两个人一路沉默。

&esp;&esp;她什么也没问，他什么也没说。两个人看似无事发生，可却更似在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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