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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说得对。”
小团子一本正经地发着奶音,“心有江海,不争口舌,女儿想明白了。”
谢蕴心头发颤,好一会儿才板住脸,点了点她的鼻尖:“曌儿,你要记得,你的路会比别人都难走,所以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同行者以诚待之,可用者以利导之,握住这两者,你便有选择的余地。”
小团子点头如捣蒜,谢蕴知道她年纪小,还没听懂,也没强求,只摸了摸她的头:“去玩吧。”
她转身就带着小男孩跑走了,谢蕴这才起身走出去。
外头殷稷正坦坦荡荡地看天,周遭宫人来来往往,对这幅场景习以为常。
谢蕴戳戳他胸口:“早就告诉过你,不能太过娇惯孩子,非不听。”
殷稷哼哼了一声,对着女儿那张小脸,怎么狠得下心去教导?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是是,你不容易了。”
谢蕴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拉着他的腰带将人拽了拽:“快进来吧。”
殷稷乖乖进了门,倒是让谢蕴很惊讶,毕竟以往他总要死乞白赖闹点事情出来的。
“今天这么乖?”
“自然,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哪能不长进?”
谢蕴狐疑地看他一眼,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殷稷没作妖也是事实,大概还是她想多了。
她揉揉殷稷脸颊,算作奖励,但很快她就发现殷稷还是那个殷稷。
夜里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察觉到有只手在她头上摸来摸去,她知道那是殷稷,懒得理会,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没多久就被轻手轻脚的又掰回了平躺的姿势,那只手仍旧在她头上窸窸窣窣地忙活。
“……”
大半夜不睡觉,到底想干什么?
她本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却被殷稷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睡意再次涌上来,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次睁眼已经天亮了,今日休沐,没有朝会,所以殷稷也没起,正带着小团子守在床边看着她。
不得不说,一睁眼瞧见这情形,心情不自觉就美妙了起来,她抬手揉揉女儿的头顶,又蹭了蹭殷稷的脸颊,喊了人来伺候她洗漱。
姚黄很快就答应一声带着宫人推门进来,可只看了她一眼就僵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动弹。
谢蕴有些茫然:“怎么了?”
姚黄张了张嘴,又被殷稷一个眼神堵了回去,谢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找不到源头。
小团子张开胳膊,她按捺不住慈母之心,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这一动作她才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她的头发没有散下来。
想起昨天夜里殷稷那鬼鬼祟祟的举动,她心里生出点不祥的预感来,抬手摸了摸头顶,两个豆蔻少女才会扎的发包盘在头顶,和小团子的发式简直一模一样。
“满意吗?”
殷稷笑起来,满脸都写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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