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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节（第2页）

&esp;&esp;好好一个梦，如此冗长的一个梦，时间横跨二十载，却被含钏简化成了寥寥一百字。

&esp;&esp;徐慨面色有些愣。

&esp;&esp;像听到了天方夜谭。

&esp;&esp;含钏低头啜了口茶。

&esp;&esp;老白头送来的，说是鸿宾楼的采办贿赂给他的好东西。

&esp;&esp;含钏喝过两次，茶叶子有点涩气，像是炒制时没有完全将水分逼出，她没给老头儿说，没人的时候就爱泡这茶——这是白爷爷对她的好，老头儿收了什么好东西，都要辟成三分，白大郎一份，四喜一份，她一份。

&esp;&esp;这在梦里，是没办法实现的。

&esp;&esp;她甚至连白爷爷的面都很难见到。

&esp;&esp;最后就像水里的浮萍那样，一块叶子向东飘，一块叶子向西飘。

&esp;&esp;含钏将茶水吞咽下去，笑眯眯地看着徐慨如铜像一般矗立的神容，坏心眼地再加了一句，“在梦里，你就很爱我了。”

&esp;&esp;徐慨像是被这句话拉回了思绪，有些哭笑不得地转回目光，“是真的？”

&esp;&esp;什么是真的？

&esp;&esp;梦里就很爱她？还是这件事？

&esp;&esp;含钏笃定又平和地点点头，两样，都是真的。

&esp;&esp;徐慨身形向后一靠，好似在慢慢咀嚼含钏说的这些话，几次想张嘴问询，却闷了闷头，又重新闭上嘴巴，隔了很久很久，徐慨方抬起头，神色终于恢复平静，“圣人何时死的？”

&esp;&esp;含钏想了想。

&esp;&esp;时间不远了。

&esp;&esp;就这两年了吧？

&esp;&esp;“要么明年，要么后年”

&esp;&esp;含钏轻声道，顿了顿又道，“不过梦里也做不得准，梦里你没去北疆，我也从未出宫。今生张霁娘死了，我成了秦王妃，甚至还认祖归宗，有了祖母与哥哥”

&esp;&esp;徐慨再道，“老三上的位？”

&esp;&esp;含钏点头。

&esp;&esp;徐慨眸光陡然变深。

&esp;&esp;如果这梦是真实存在且发生过的，那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圣人身体一向康健，一旬一次的平安脉，从未曾落下，亦从未传出圣人身体有任何不适圣人薨逝，老三上位，藩王出逃

&esp;&esp;徐慨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当从长计议。

&esp;&esp;徐慨转过头来，又重新认真注视着含钏。

&esp;&esp;小姑娘瞧上去很坦然也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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