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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2页）

&esp;&esp;之所以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大概是因为在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esp;&esp;你要坚持。

&esp;&esp;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

&esp;&esp;又为什么非得是数学？

&esp;&esp;答案或许近在眼前，然而至少此刻，楚燃还不想承认。

&esp;&esp;他打开电脑，抽了套noip的往年题目，心不在焉地把程序挨个写完，在手指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中，他恍惚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esp;&esp;——你知道为什么。

&esp;&esp;——你想要站在那里，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

&esp;&esp;“啪。”

&esp;&esp;楚燃猝然停下动作，接着毫不犹豫地抬手关掉电源，神情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沉郁。

&esp;&esp;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现在都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明天早上就是noip提高组复赛，两天考完接着无缝衔接进冬令营。

&esp;&esp;理论上一切与考试无关的内容都应该暂时被从他的大脑里屏蔽掉。

&esp;&esp;然而他做不到。

&esp;&esp;楚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不自觉地扫了一眼时间。

&esp;&esp;——现在是晚上九点十一，不算早，但也还不太晚。

&esp;&esp;在想明白自己对早晚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之前，他已经解开手机锁，拨通了通讯录里唯一正正经经备注了名字的电话。

&esp;&esp;“喂，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你明天不是要考试吗。”

&esp;&esp;颜钰卿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一如既往的轻快，里头还带着些许促狭的笑意。听着仿佛是个问句，语气里却没有一点儿疑问的意思。

&esp;&esp;“不会是已经紧张到不想去考了吧，竞赛裸考选手楚燃小朋友？”

&esp;&esp;“啧，有什么好紧张的，就是提前问一下你有没有什么要帮忙带的。我订了后天下午的机票过去，时间上多少有点紧张，还不知道回头入营收不收手机，你有什么要带的现在跟我说，闭幕式之后我们大概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在附近活动一下。”

&esp;&esp;楚燃右手拿着手机，左手转着笔，心跳的节奏就在这一问一答里意外地平缓下来。

&esp;&esp;“应该没什么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成都有什么特产，总不能让你带只熊猫回来。”

&esp;&esp;颜钰卿思考几秒，声音里笑意逾盛，礼尚往来地回问。

&esp;&esp;“那你呢，武汉有什么要带的吗，武大的樱花估计是来不及了，那么或许黄冈密卷？”

&esp;&esp;楚燃嘴角微抽，刚想吐槽一句“谁会想要这样的特产啊”，接着就想起自己几个月前送对方的生日礼物。

&esp;&esp;当时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十分得意于自己的“新意”和“心意”，现在却只想找条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esp;&esp;好在对方的玩笑点到即止，考虑到楚燃明天还有考试，两人随便闲扯了几句就适时挂断了电话。

&esp;&esp;这通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营养的电话，发生在此时此刻，竟是意外地不让人觉得奇怪。

&esp;&esp;刚刚挂断电话的时候，楚燃没有多想什么，轻快地哼着歌儿收拾好书包，又再次检查了自己的行李箱。

&esp;&esp;很好，该带的一样都没少。

&esp;&esp;那么就希望接下来的一周也都能在他的计划之中……

&esp;&esp;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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