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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柍知道,雾灯骨子里一直是倔强的,若非如此,她便不会在八岁时因拒绝被卖入青楼而自毁容貌。
江柍柔声说道:“好人儿,抱歉,我不该罚你,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还有什么想嘱咐我的吗。”
雾灯想了想,便说:“若殿下无法给公主想要的感情,那么公主也无须倾情给他,知道他的心意也好,便可心无旁骛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无论您以后做了什么,对殿下都不算辜负,也不算亏欠。”
这些话说到了江柍的心坎上,因为她也是这么决定的。
只是从雾灯口中说出……江柍想到什么,不由问她:“你劝我时如此通透,那么你自己呢?”
雾灯猛然抬头,对视上江柍的眼睛,却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她看出了什么?
公主……竟觉得她恋慕沈子枭吗?
雾灯眼眶一酸,心底里陡然有一股绝望的悲痛像沸腾了似的,往上涌。
可很快,她又告诉自己,这样也好。
雾灯没有失态,她只像一个奴才对主子那样,笃定说道:“在雾灯心里,没有任何人能比公主重要。”
江柍紧紧凝望着她,这神情丝毫没有主子对奴才那般的俯视,而是很平的直视:“雾灯,我希望你把自己放第一位,而不是我。”
雾灯又一次沉默下来。
只觉得身后的雨下得愈发大了。
沈子枭在谢绪风那处醉了一场,睡醒已是亥时,白龙飞来禀告,之前掉进捕兽坑还未咽气的刺客已经转醒,杨无为和孟愿一同审问,那人吐出来一些事情。
沈子枭摁了摁太阳穴,看着窗外,雨声潇潇,水雾蒙蒙。
他喃喃一句:“下雨了啊。”
白龙飞还以为他会问有关刺客之事,一时怔了怔才说:“是。”
“吱嘎”一声,谢绪风推门而入。
他身后的随喜和自在分别端了茶盏和盥洗的水盆进来。
白龙飞弯腰叫了声:“国公爷。”
谢绪风“嗯”了一声示意不必多礼,又到沈子枭对面坐下,随手端起小几上的天青色玉雕茶盏,喝了一口。
沈子枭净完手端起茶水喝,方才问道:“那人说了什么。”
“回禀殿下,他无论经受怎样的拷打,都一口咬定他们几个是想为蔡大人报仇……”
白龙飞话没说完,只因沈子枭忽而笑了一声:“那便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了?”
本是含笑说出的话,语气也并不冷淡,可白龙飞还是吓得心一咯噔,扑通便跪了下来:“殿下英明,杨先生也说,蔡君充当初口口声声是受恭王指使,那么刺客一口咬定是为蔡君充报仇才来行刺,背后所指不言而喻,而太过明显的指向,反而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问是问不出来了,如何处置刺客,还求殿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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