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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一只猛兽不动声色的威风压得一群兔子瑟瑟发抖。鲁王殿下站在院子里盯着砖缝里挣命的小杂草，问，种什么好活。

&esp;&esp;王修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生让他从人群外面挤到鲁王面前，十分铿锵地回答：葱吧。

&esp;&esp;其实王修也没敢抬头来着。

&esp;&esp;过了几天，王修起夜，忽然看见火光，夜色里特别扎眼。他以为哪里走了水，抓着腰带跑过去，正看见一个人守着火盆准备烧纸。王修头发一竖：“你干什……”

&esp;&esp;那人抬头，王修一愣。

&esp;&esp;好像是，鲁王殿下。

&esp;&esp;王修连忙整装：“殿下……这是何意？”

&esp;&esp;鲁王把一叠纸钱扔进火盆，火苗挣扎两下，给压死了。鲁王沉默，王修沉默。王修没问，跪在另一旁：“一张一张来，慢慢烧，烧得久。您在心里跟那边说说话。”

&esp;&esp;鲁王嗓子有点哑：“能听到么。”

&esp;&esp;王修很坚决：“能。”

&esp;&esp;鲁王点头。王修终予借着火光看清鲁王长什么样。五官深刻，可是……还是个少年人。

&esp;&esp;王修一张一张地烧纸，嘴里念着什么经。鲁王有鼻音：“烧给我娘，别念错了。”

&esp;&esp;到底是刚刚离开爹娘……

&esp;&esp;王修对他笑：“好。”

&esp;&esp;夜色下一团桔色火光笼着两个人，再容不下其他。

&esp;&esp;如同现在。

&esp;&esp;李奉恕和王修之间一团暖色的烛火。李奉恕仰在椅子上，看窗外。王修耐心等着，直到李奉恕开口：“在这儿等着我呢。”

&esp;&esp;王修沉默。

&esp;&esp;太庙之前，太庙之后，在这儿等摄政王呢。要么依靠宗室，继续一直以来分赃一样地和总是瓜分大晏。要么不管什么山西陕西，不管饥民，谁让他们倒霉投胎去那里。至于文官们？内阁要给摄政王教训，朝廷要给摄政王一个教训，让他清查税务，让他整顿海防，让他查什么开中帐收拾那么多晋商！横冲直撞在别人的利益上动刀子，黄纬是个例子，他自杀了。

&esp;&esp;眼下，摄政王四边不靠。

&esp;&esp;李奉恕笑：“骂什么女真人。”

&esp;&esp;咱们大晏，连同仇敌忾都过不了一个月。

&esp;&esp;王修在他身边半跪下，抬头看李奉恕，两只眼睛盈盈映着烛火。陈驸马家牵头筹集的赈灾粮往西北运是个难题，不知道让谁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运到。远水不救近渴，山西调粮去陕西是最好的办法。李奉恕为了旱灾雪灾的事儿高烧不退嗓子烂得水都喝不进，王令出不了京城。

&esp;&esp;李奉恕手肘撑着扶手捏鼻梁。成庙曾经所说如惊雷在他耳边轰鸣：

&esp;&esp;“内外连结，呼吸答应，盘踞要地，把持通律。念在私营，事图颠倒，朋比为奸，恣行愈甚。使将朕孤立，无与而后快！”

&esp;&esp;许久，王修轻声道：“殿下，你需要一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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