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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sp;&esp;院子里空落下来。

&esp;&esp;丫鬟搬来竹椅、小几，又沏上热茶，低唤了好几声“三爷，请用茶”，三爷愣是没听见。

&esp;&esp;谢知非在想什么？

&esp;&esp;他想到了当初晏三合在谢家解魔，也是任何事情与谁都说不着，只和当家人说。

&esp;&esp;由此看来，她做事极有分寸，当事人的事情丁点都不往外漏。

&esp;&esp;……

&esp;&esp;老太太的屋子很大。

&esp;&esp;堂屋一张八仙桌，左右两张太师椅；下首处八张椅子，左右各四张，材质都是上好的梨花木。

&esp;&esp;东厢房起居，西厢房待客，一丝不乱。

&esp;&esp;东厢房里的床还在，只是被褥枕头什么的，都已经撤了去。

&esp;&esp;打开柜门，也空空如也。

&esp;&esp;晏三合皱眉道：“老太太的东西都烧了？”

&esp;&esp;季陵川：“出殡的时候烧了大半，五七的时候又烧了大半。”

&esp;&esp;怕晏三合责怪，他又解释道：“这是规矩，留死人的东西在家里，不吉利的。”

&esp;&esp;晏三合沉默了。

&esp;&esp;当一个人睡的枕头，盖的被子，穿的衣裳都在火里烧得一干二净，干净的仿佛那人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

&esp;&esp;那么多少年后，谁又会记得，她曾经鲜活的在这个院子走进走出，把她认为最好吃的东西，藏起来，只为等外孙子来，哄他一哄？

&esp;&esp;“就没有留下丁点东西吗？”

&esp;&esp;晏三合深深吸了口气，“她看过的书，做过的针线活，或者戴过的金银首饰？”

&esp;&esp;季陵川被问出一头的冷汗，唇一动想解释点什么，发现没话可以解释。

&esp;&esp;“我外祖母不识字，书什么的就别想了；季家哪能让她做针线活，哄着她还来不及呢；至于那些金银首饰……”

&esp;&esp;裴笑顿了顿，“我娘说，老太太预感自己快不行，就都分了。我娘还分了好几样呢。”

&esp;&esp;晏三合不作声，背手走出东厢房。

&esp;&esp;西厢房里，也是空空荡荡，干净的连个灰尘都没有。

&esp;&esp;这一下，晏三合彻底沉默。

&esp;&esp;季陵川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懊悔，当初怎么就没想着留点母亲的东西下来，作个念想也好啊！

&esp;&esp;“对了！”

&esp;&esp;裴笑一拍掌，“我房里有老太太送给我的一套笔墨纸砚，姑娘要不要看看？”

&esp;&esp;你是不是傻？

&esp;&esp;晏三合退到堂屋，指着八仙桌问，“老太太平常坐哪个位置？”

&esp;&esp;季陵川忙道：“母亲坐右手处，左手边我坐。”

&esp;&esp;晏三合一撩衣衫，在右手边的椅子上坐下。

&esp;&esp;正堂的门大开，从这里看出去，能看到青灰色的内墙，墙边几株翠竹，翠竹下一口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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