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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夜晚冷风呼啸，昏黄的路灯在积雪上晕开，像一大张烧饼。

&esp;&esp;不知道食堂这时候有没有，要是有碗汤更好，高传波老跟他说他家乡的羊肉泡馍，平时没感觉，肚子饿的时候就有点馋。

&esp;&esp;纪亭衍踩在积雪上，留下一串手指厚的脚印。

&esp;&esp;小道路过三号楼，他抬头望了望，那个房间没亮灯，可能还在和家人一起吃饭吧。

&esp;&esp;纪亭衍抿抿唇，继续往前走，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esp;&esp;“阿衍哥！”

&esp;&esp;他蓦然抬头，戴着花环的小姑娘站在路灯下，光晕落满全身，衬得她的笑容如梦似幻，很不真实。

&esp;&esp;纪亭衍顿住脚步，不敢眨眼。

&esp;&esp;骆窈见他不动，小跑过来，捧着吃了一半的蛋糕，眉眼弯弯地问。

&esp;&esp;“阿衍哥，吃蛋糕吗？”

&esp;&esp;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esp;&esp;“师傅，您再给卧个鸡蛋呗，我就馋您做的荷包蛋了！”

&esp;&esp;“行！给你卧俩够不够？”

&esp;&esp;“那干脆来仨吧！”

&esp;&esp;“你这姑娘哦，来来来，趁热吃啊。”

&esp;&esp;“麻烦您了。”纪亭衍越过骆窈，先端起盛满汤面的大海碗，冲掌勺的大师傅道谢。

&esp;&esp;大师傅自然是认得纪亭衍的，多少也了解他家的情况，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将用完的锅灶交给小徒弟，自己躲到后头喝酒去了。

&esp;&esp;纪亭衍拿过他带来的铝饭盒，对骆窈说：“介意吗？我来之前洗过了。”

&esp;&esp;骆窈双手撑着下巴，摇摇头：“我在家里吃过饭了。”

&esp;&esp;顿了顿，又添一句：“分我点儿汤暖和一下就行。”

&esp;&esp;于是纪亭衍拿勺子舀了些到饭盒里，刚出锅的汤面热气腾腾，手贴在饭盒边上立马就能感觉到温度。骆窈见他要把鸡蛋夹过来，忙道：“这个我不要，都是给你的。”

&esp;&esp;“你生日。”话说出口纪亭衍还有些抱歉，毕竟称作借花献佛都算抬举他了。

&esp;&esp;其实骆窈并不介怀。

&esp;&esp;生日这个东西，无论是自己还是旁人，有人在意才是个节日，没人在意就是个日子。

&esp;&esp;她三岁以后没再过过生日，为什么说是三岁呢？因为再早些她没有记忆，而那年她因为羡慕其他小朋友的生日蛋糕，特意数着日子等到那天，结果等到骆女士说：“你生日又怎么样呢？是想提醒我那天有多痛苦吗？”

&esp;&esp;在那之前，骆窈以为所有的小孩都是在父母的期待下出生的，然后就被上了一课。

&esp;&esp;也因为这份期待，让她在这一天比其他任何一天都更加难堪。好笑的是，从那以后，她学会了更加坦然地索取。

&esp;&esp;当然不是情份，是她能获得的快乐和利益。

&esp;&esp;但这些不可能对纪亭衍说，就和她不过问他家里的事情一样，谈恋爱嘛，分寸要懂得掌握。

&esp;&esp;骆窈快速地眨眨眼，敛去其中晦涩的情绪，没再拒绝那个荷包蛋。

&esp;&esp;有人在乎，为什么要说不呢？

&esp;&esp;荷包蛋被煎出了一圈焦皮，泡在汤里稍稍软化的时候口感最好，骆窈不怎么爱吃蛋黄，嫌噎得慌，就着热汤三下五除二地咽下去，听见纪亭衍开口说：“我以后会记得。”

&esp;&esp;他对生日也没什么概念，总之年岁一天天增长，不庆祝好像也不会少块儿肉，但他喜欢看她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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