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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说完就与王三爷擦肩而过。
&esp;&esp;渠出见没了艳事可看,再度和珍姨娘拉开距离,像风筝一般飘浮在半空,这下子视角更广,便见这个僻静之处的一排花篱后,果然是有人在那儿窥望,不过这距离,压根就没法听清珍姨娘和王三爷的交谈不说,甚至连两人的神色都看不清楚,这个窥望的人,万万不及渠出这魂的收获。
&esp;&esp;继续说这珍姨娘,还真走了一趟内厨,才回去正院,偏偏在服侍周氏喝水的时候,失手砸了碗,引得凝思把她喊出去,大声怒气的喝斥一番,珍姨娘小声嗫嚅的话,渠出根本就听不清,而当她尝试逼近,珍姨娘立即便是一脸警觉紧蹙眉头,凝思的喝斥就更大声了。
&esp;&esp;此时渠出对春归说道自己的判断:“珍姨娘和王三之间,摆明了就有眉来眼去,说不定早就勾搭成奸了,且她也太过警觉,比吴氏的感知还要敏锐不知多少倍!吴氏那类人,虽有感应,却不笃定,可今日珍姨娘却分明确定了我的存在,要说她打算和王三幽会时,还可能是被凡人的盯梢惊动,那么当她被凝思呵斥的时候,虽说是处在众目睽睽之下,但那些仆婢分明都觉得司空见惯不以为奇了,没有谁格外注意,只有我接近的时候,珍姨娘神色就有变化,硬是没让我听清她嗫嚅的话,也不知这其中有没有蹊跷。”
&esp;&esp;渠出甚至还加上一句:“我自从成了魂灵飘荡世间,除了遇见一个锦衣卫的镇抚使有此般敏锐的感知,再无余人能和珍姨娘相比了!”
&esp;&esp;------------
&esp;&esp;蛇已出洞
&esp;&esp;“你还见过锦衣卫的镇抚使?”春归忽尔关注到一个离题万里的细节。
&esp;&esp;渠出便立刻有了警觉,脸上就罩上了矝傲冷淡的神色:“这也值得大惊小怪?我在尘世飘荡了这么久,除了皇宫不敢进,就没有不敢到的地方,凭着这便利,我往镇抚司衙门开开眼,也算得上件稀罕的事?”
&esp;&esp;这话里不是没有漏洞,但春归明知就算她刨根问底,除子惹得渠出恼羞成怒之外,不可能有更多的收获,于是也不再急着追究,嘱咐了渠出仍然紧盯着珍姨娘,她自己个儿琢磨着渠出禀报此二惊人的发现。
&esp;&esp;珍姨娘有染王三爷,这一件事基本可以确定,虽说大违礼教,甚至可以论上是桩乱伦的丑闻,不过单从情理而言,其实并不算多么令人震讶的事——王久贵早已看穿珍姨娘的野心贪欲,故而克意疏远,珍姨娘既有独守空闺的寂寞,又有欲望受挫的沮丧,但凡墙外春风摧,红杏还能不延伸?
&esp;&esp;王三虽然是个庶子,却也是主人的阶层,相比王久贵而言,更有年富力强的优点,且又不似王平安那样一本正经恪守德礼,深染粘花惹草的浪荡习气,珍姨娘把他当作“退而求次”的目标,旋即也就一拍即合、干柴烈火,真不是什么咄咄怪事。
&esp;&esp;可是关于准备打蛇
&esp;&esp;自从周氏卧病,她的长媳又因为生产不能立时侍疾,虽说身边还围绕着珍姨娘、凝思等人,大不至于没人照顾,不过王平安这个当儿子的,为了体现孝道,就算不便守着床前寸步不离的服侍,日日午间、傍晚,也都会过来看望,尤其今日是入中伏,王平安还要受赐益气汤,比往常还要早些过来,故而春归只稍坐了一阵儿,并不方便再久留,当三奶奶略一摧促,她便提出了告辞。
&esp;&esp;也留心着廊庑一角,不见了三姑娘主仆,却是绮紫在负责煎药了。
&esp;&esp;春归的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抬眼望了一望欲言又止焦急不已的白氏,忍住仍与三奶奶寒喧。
&esp;&esp;好容易才摆脱了这人,回到客院,听汤回禀报道兰庭因为王久贵的殷情款待,怕是要留在外院共进午食了,春归便支开了梅妒、菊羞,听白氏告知她的发现。
&esp;&esp;“珍姨娘女扮男装和凝思私会?”
&esp;&esp;——刚听这一句,春归便大觉诧异,她把这话又反问一遍。
&esp;&esp;白氏因为心急,脚底离地虚浮半寸,连声地复述她的所见所闻:“珍姨娘确然是身着男装,克意压低了嗓门,话说得语焉不详,那声气我站在近处听着,竟和往常大有区别,依稀就像是个男子的嗓音,而凝思,竟然称呼珍姨娘为三爷!”
&esp;&esp;“一席话,主要是凝思在讲,说什么已经听从了三爷的叮嘱,会在今日动手,要毒害太太,而且早就买通了人手,在三娘的屋子里暗藏了草乌,只待太太毒发,煎药的人是三娘,又从三娘屋子里搜到罪证,就会坐实三娘为了替我报仇,毒杀太太的罪名!”
&esp;&esp;说到这儿白氏越发哽咽了,急得红了眼眶:“因着渠出也在,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再者我也没法子知会三娘,听到这样的密谋,也只能寸步不离凝思,待跟着她回到太太院里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三娘,换成绮紫在那里煎药,莫不是,绮紫也被凝思收买,串通好了嫁祸给三娘?”
&esp;&esp;见她实在着急,春归先是安抚道:“娘子先冷静些,大太太已经知道有人要毒害她,就算汤药不由凝思经手,也不会贸然服用。”
&esp;&esp;凝思是重大嫌疑人,除她之外,周氏身边还有两个可信的婢女,都得了王平安的叮嘱,周氏这几日真正入口的饮食汤药,必须经由这两个婢女的手,无论绮紫是不是有害人之意,都不可能得逞,只要周氏未被毒害,三姑娘就不会被陷害嫁祸。
&esp;&esp;且春归很快又梳理出了另一个疑点:“我听渠出说,珍姨娘十分警觉,怎么这回娘子和渠出在旁窥望着,她竟然毫无顾忌和凝思商议阴谋?”
&esp;&esp;白氏方才发觉这一蹊跷,但想不通其中的情由。
&esp;&esp;“只有一个解释。”春归分析道:“珍姨娘女扮男装,且凝思将她称为‘三爷’,就是为了误导另外的人,以为是凝思和王三私会密谋,珍姨娘因为明知隔墙有耳,才不在意是否有人窥望。”
&esp;&esp;“难道说,她们是想一箭双雕,嫁祸三娘和三爷?”白氏越发糊涂了。
&esp;&esp;“昨日珍姨娘密会王三,是为了告诉他今日巳初去见王翁。”春归似乎喃喃自语,但她显然已经梳理清晰两日之间发生的事,也猜测到了珍姨娘和凝思上演这一出的企图。
&esp;&esp;她看向白氏:“珍姨娘和凝思从来没有生过嫌隙,凝思两年以来,对待珍姨娘的厌恶鄙斥,确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事实上她们两人,早在两年之前,已经开始图谋不轨,而且主谋,也只能是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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