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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再次回到审讯室内，对面坐着的，已不再是柯爱，而是柯浅。他洗去了脸上的妆容，也换回了男生的衣物。只是头发还是长的，绑成一小把在脑后。但任何人再看到他精瘦的身材，和比柯爱显得更加棱角分明的脸，都不会怀疑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ldo;头发是怎么回事？&rdo;方青盯着他问。他很平静地答：&ldo;接了发。&rdo;所以每次杀人时，还需要戴着鸭舌帽掩饰。彼此都安静了一会儿，方青叹了口气说：&ldo;柯浅，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rdo;这话实在意有所指，可柯浅并不上当，目光恍惚了一会儿，连安岩都看得出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可他的回答，却很云淡风轻：&ldo;我的姐姐……失踪了，我想代替她生活下去。我知道这样不对，可这就是……我的心愿。也许，也是她的吧。&rdo;方青盯着他：&ldo;你不承认杀了陆季、容晓枫、蒋学冉三人，并企图杀死许笙未遂？三起案件，都有目击者看到你了！你还狡辩？&rdo;柯浅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却答：&ldo;我没有狡辩。这些事……不是我干的。&rdo;顿了顿，缓缓说：&ldo;也许，是柯爱做的吧。她为了我做的。&rdo;方青冷笑道：&ldo;可是今天下午，许笙看到分明是你，是个男的！她还触碰到了你的身体，难道你不记得了吗？&rdo;柯浅动了动嘴唇，忽的又笑了，答：&ldo;她记错了。不可能的，我一下午都在实验室做实验，我的同学可以作证。警官，是不在场证明更可靠，还是一个女人慌乱之下的错觉可靠？我没有罪，我没有杀人。我从一开始，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做错。&rdo;方青和安岩同时一怔。‐‐朱沫末平生第一次进警察局，十分紧张。她把茶杯从左手换到右手，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个长得很帅的警察，走了进来。&ldo;警察叔叔……&rdo;她胆怯地问，&ldo;为什么带我和柯爱来这里？&rdo;方青笑了，坐下：&ldo;我有那么老吗？我今年才30岁。同学，别紧张，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案件，需要你提供线索。&rdo;朱沫末严肃地点了点头。方青：&ldo;今天下午，柯爱跟你在一起做实验？&rdo;&ldo;是的。&rdo;&ldo;一直在一起？&rdo;&ldo;是啊。&rdo;方青轻蹙眉头，手里的笔也在本子上点啊点。朱沫末看着他的样子，再度开口：&ldo;不过……&rdo;&ldo;什么？&rdo;&ldo;我在外间，她在里间。&rdo;朱沫末补充道。方青眼睛一亮，也不知道在下面监视那帮家伙，是怎么看到柯爱一直在房间里。他忙问：&ldo;是吗？那里间有没有门可以出去？然而你没有注意到？&rdo;&ldo;里间是也有门，但是……&rdo;朱沫末摇摇头，&ldo;她没有出去过，我一直都有看到她在里面啊。&rdo;方青微愣：&ldo;清楚看到？&rdo;&ldo;是啊。&rdo;朱沫末答，&ldo;她一直站着在做实验呢。&rdo;方青不死心，再次追问：&ldo;2点至4点半间，她完全没有出去过？会不会你在做实验，没有注意到？&rdo;结果朱沫末答得更肯定了：&ldo;不会的。中途我有几次要看时间、记录数据。分别是2点40、3点30和4点20。看到她一直在里面呢。虽然我们没说话，但是那么大个人，我怎么可能看错？&rdo;‐‐这时已经是深夜了，柯浅被扣押在警局，没有证据，暂时只能扣押他24小时。方青拉着安岩，来到那间传说中的实验室。现场勘探人员还在工作，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两人在实验室里转了一圈，的确如朱沫末所说，分为里外两间，有一扇门相连，而且里间也有一扇侧门，可以直接下楼出去。方青重点看柯浅呆的里间。面积大约30多平米，倒挺宽敞的。右侧是一张大实验桌，左侧靠墙是一排柜子和架子。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方青注意到，那些瓶瓶罐罐摆放得有点乱，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有的地方空了很多，有的地方几个瓶子却挤在一起。但他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架子上也不止是瓶子，还有几本书，还有个水杯大小的沙漏。方青拿起沙漏看了看，放回原处。&ldo;有什么发现？&rdo;方青问鉴证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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