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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这件事后，他调查冯远道的事毫无意外地被发现了。不过冯远道有恃无恐，除了销毁证据外，并没有打算杀人灭口，而是把卫知拙遣回了西平县，让他“好好考虑清楚”。

&esp;&esp;那之后有容党运作，淮河决堤的事情自然以“不可抗力”为由轻轻揭过，冯远道非但不曾受罚，

&esp;&esp;虽然赵好之前也直白地问过“你相信我吗？”这句话，但眼下卫知拙说出来，似乎意味着他的信任来得比赵好想的要更多，也要更早一些。

&esp;&esp;在赵好想明白之前，同行的差役来叫人了，天色渐晚，再耽误一会儿，只能摸黑赶路了。

&esp;&esp;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到家之后，头一次验尸的赵好连噩梦都没做，稀里糊涂地睡到了天亮。

&esp;&esp;因为没有在明面上接管这个案件，赵好和卫知拙第二天还是得出去巡街，回来时才听说已经有好几拨老百姓前来认尸，但都没有结果。

&esp;&esp;待到下午，再没有人来了，衙门才派人以那件衣物为线索，调查死者的身份。

&esp;&esp;这一查便又是一整天，直到隔日才有消息。

&esp;&esp;据说是问到了一个做衣裳的裁缝，后者说这布料颜色艳丽，轻薄又不保暖，不像是良家妇女会穿的。

&esp;&esp;于是差役们查了好几个勾栏妓院，一直跑到丰镇去，才打听到那里的花月楼前几日有个□□私下逃了，叫人认了衣服，正是他们楼里的。

&esp;&esp;带队的捕快好不恼火，责问妓院的老鸨为何不去认尸，害他们上上下下跑那么多趟。老鸨连连叫冤，她们做这种生意的，怎么敢去衙门认尸？摊上了人命官司，再来官差盘问几圈，哪里还有客人敢来！

&esp;&esp;那老鸨还想塞银子，叫衙役们放她们一马。说是□□命贱，若她作为苦主决定不追究，问这案子能不能不查了。

&esp;&esp;答案当然是不能的。既有死者，便有凶手，死者固然死了，凶手还在，谁说得好他还会不会二次行凶？

&esp;&esp;如此这般，差役们没哄走，老鸨差点因为行贿被抓去打板子。

&esp;&esp;而待赵好和卫知拙听到消息的时候，案子已经进展到筛查那死去□□的恩客了。

&esp;&esp;按照负责这件案子的李捕快的说法，那名叫玉露的□□多半是受了恩客哄骗相约私逃，但嫖客怎么靠得住？恐怕私奔是假，图财害命是真。那□□命苦，又识人不清，于是落得个被割首弃尸荒野的下场。

&esp;&esp;似乎说得通，就连死者衣服是死后被穿上的这一疑点，好像也因着她□□的身份显得合理起来。

&esp;&esp;但不知为何，赵好总觉得这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而卫知拙也表示同意。两个人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继续跟进这个案件，直到查明真相为止。

&esp;&esp;这会儿已是放衙的时候，赵好和卫知拙出了县衙大门，结伴往家里走，说道：“咱们明天也去花月楼一趟吧？丰镇便是之前郑捕快带人白跑了一趟的那个丰镇么？”

&esp;&esp;赵好还记得郑捕快当时抱怨了一大堆，不过至今还没抓到当初那个报假案的鞋匠。

&esp;&esp;赵好想了想，说道：“瞧郑捕头那日的模样，丰镇离西平镇不近吧？要不咱们明日点完卯就翘班？”

&esp;&esp;卫知拙：“……”

&esp;&esp;卫知拙忍不住去看赵好，一时竟不知是该感叹对方把“翘班”说得越来越坦然自若，还是该提醒对方注意一下花月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esp;&esp;卫知拙斟酌了一下，还是道：“花月楼的确该去盘查一番，但你也要去吗？”

&esp;&esp;“昂，”赵好道，“怎么了？”

&esp;&esp;卫知拙顿了一下，慢慢说道：“你是不是扮男装久了，忘了些什么？”

&esp;&esp;赵好愣了一下才弄明白卫知拙是什么意思，挠挠头，说道：“咱们两个穿着差服进去，不会遇到什么奇怪的情况吧？”

&esp;&esp;卫知拙不说话，默默地看着她。

&esp;&esp;赵好其实也不愿意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不由头疼道：“但我要查案，总归得进去的啊。”

&esp;&esp;赵好苦思冥想一会儿，看向卫知拙：“要不然到时候你打头阵，我就躲在你身后。若是看到有人行猥琐之事，你便叫他们先穿好衣服，我再出来？”

&esp;&esp;卫知拙觉得这个主意再馊不过，但他还没开口，赵好就仿佛已经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似的，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他。

&esp;&esp;卫知拙：“……”

&esp;&esp;罢了，左右有他在，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太离谱的状况。

&esp;&esp;最重要的是，有一句话赵好没有说错，若她要查案，总不能亲临现场问话都做不到，难道以后遇到男尸，她也要避嫌么？那她趁早不要在这里当甚么捕快了，回去做她的官家小姐不好么？

&esp;&esp;卫知拙相信赵好，也自然相信她能应付得来一切。

&esp;&esp;思忖过后，卫知拙还是点了点头，赵好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到前边去了。

&esp;&esp;第二日两人按计划逃了班，为了照顾卫知拙的腿，雇了辆小驴车赶往丰镇。

&esp;&esp;赵好来西平县这么久，除了周遭的几个村落，还是第一次到另一个镇上去，沿途所见还算热闹，只比西平镇稍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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