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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黎潇：“还好吧，我没什么感觉。高一没太大压力，好多活动都是玩儿。”

&esp;&esp;崔成州一愣，商稚言也顿住了。这和他们之前的想象并不一样。

&esp;&esp;“那就好，那是你适应能力强。”崔成州立刻接话，“九中现在变化大吗？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一到晚上学校里就一片漆黑，校道上连灯都不舍得开。”

&esp;&esp;黎潇笑得拘谨温和：“现在不一样啦，你可以回学校看看。晚上我们也有活动的，很明亮。”

&esp;&esp;商稚言愈发迷惑。黎潇恐惧的源头已经变了么？

&esp;&esp;一个护士远远走来：“黎潇，你妈妈来了。”

&esp;&esp;她话音刚落，黎潇脸上的放松和愉悦一扫而空，她就像变脸一样，在瞬间换上僵硬害怕的神情。紧接着，女孩低下头，开始急促喘气。

&esp;&esp;“让她到这儿来还是你回……”

&esp;&esp;“我回去。”黎潇迅速站起，连招呼都没打，跟着护士往住院楼里走。

&esp;&esp;崔成州转头问：“她这么怕她妈妈？”

&esp;&esp;“对。”医生叹气，“母女关系很恶劣。每次她妈妈来催她出院回家，两人都会吵架，我们都劝过好几次了，黎潇话不多，只是哭。吵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家里条件不好，说是承担不起住院费。另外她妈妈害怕黎潇住院太久，九中会开除她。”

&esp;&esp;“她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崔成州道。

&esp;&esp;前两天，崔成州找到黎潇家里的地址，特地登门拜访。但话没说两句就被黎潇父母赶了出来。黎潇母亲把崔成州带到楼下，压着声音赶他走，说的也是一样的话：事情已经很麻烦，不能再闹大，他们最怕的是九中不让黎潇再读书。黎潇的自残行为跟学校完全没有关系，也没有校园暴力，就是小姑娘家突然想不开而已。

&esp;&esp;医生坐下后继续说：“黎潇的防护心态很强，很难从她口中问出关键内容。今天她妈妈是来给她办出院手续的。说实在话，她要是这样回了家，肯定还会再复发，不说解决问题，我们连她究竟怕什么都没弄清楚。”

&esp;&esp;崔成州：“我不能过去，他妈认得我……”

&esp;&esp;他还未说完，明仔母亲突然接话：“我知道噢。”

&esp;&esp;女人非常快乐地拍着手，仿佛找到了难题的答案。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这个妹仔怕虫。”

&esp;&esp;崔成州和商稚言霎时间恍然大悟。

&esp;&esp;时值盛春，万物复苏。九中校园内遍植小叶榕，精神病院的住院楼周围也有高大的小叶榕。小叶榕容易长虫子，一根根丝线悬在叶上，很容易就能看到。

&esp;&esp;但商稚言很快又觉得不对：“她为什么会突然怕虫子？以前怕的不是钨丝灯泡吗？”

&esp;&esp;女人：“她怕大虫子！”

&esp;&esp;她用手掌模仿虫子蠕动的方式。

&esp;&esp;“爸爸是大虫子。”女人说，“大虫子压在她身上。”

&esp;&esp;火点（2）

&esp;&esp;新月医学科技研究院，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