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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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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爸爸放假了，春节到了。

&esp;&esp;这是爸妈离婚后他们过的法。

&esp;&esp;“小泽？！”爸爸又惊又喜，伸手给哥哥打掉肩上的雪：“怎么现在来了？衣服都湿了，走着来的？”

&esp;&esp;张泽脸色有点白，他笑着脱掉围巾、外套，又换了鞋，说：“还有筷子吗？”

&esp;&esp;“有，有，有。霈霈，去给你哥拿副碗筷。”爸爸坐到座位上又站起来：“菜不太够，我去添个菜。”

&esp;&esp;张霈在厨房里听到张泽笑说：“得了吧，就您那厨艺，放着我来吧。生菜什么的都有吧？”

&esp;&esp;“有，都有。”

&esp;&esp;她立在厨房没动，张泽进来了。

&esp;&esp;她拿了碗筷刚要走，张泽挽起袖子来开冰箱，捡出几个土豆胡萝卜递过来：“洗干净，把皮儿削了。”

&esp;&esp;她放下碗筷，默不作声接过来，在水龙头下接水。

&esp;&esp;张泽在她旁边的案板上切牛肉。

&esp;&esp;天儿太冷，进了屋好一会儿，他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他个子又窜了，现在自己刚到他肩膀。头发也长了，很随意地拨到一侧去，气质更凛冽了点。但他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esp;&esp;两个人各干各的，谁都没说话。

&esp;&esp;爸爸来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儿子女儿都在厨房忙活，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好看，看着看着眼圈儿就红了。

&esp;&esp;他抹一把脸，问：“小泽，会喝酒吗？”

&esp;&esp;张泽笑着回头说：“可以啊，都过十八生日了。”

&esp;&esp;“那待会咱爷儿俩碰一杯——霈霈还不能喝，至少等到跟你哥这么大再碰酒。”

&esp;&esp;“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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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于是刚才还冷清的家里又热闹起来，热气腾腾的土豆炖牛肉上了桌，还有张霈最爱吃的煎鱼。

&esp;&esp;就着酒，话就多了。

&esp;&esp;两个人一杯接一杯。

&esp;&esp;爸爸文气重，很少喝这么多酒，今天却越喝越上瘾。张泽也不拦着，一杯接一杯，眼看脸都喝红了。

&esp;&esp;“爸，少喝点儿，您胃本来就不好。”她摁住爸爸的酒杯，张泽醉眼朦胧地看她。

&esp;&esp;“霈霈，爸爸高兴，今天爸爸高兴。”爸爸眼角见了泪，他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落了泪。

&esp;&esp;爸爸揉揉额头，说：“今天真是喝多了，碗筷就先放着吧，明天我收拾。霈霈，可别跟他们学守岁，你身体受不了，赶明儿又上火。”

&esp;&esp;张霈点点头。

&esp;&esp;爸爸喝得稀里糊涂澡没洗，甚至眼镜都没摘，栽到沙发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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