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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经过狱神庙，便进了监牢。

&esp;&esp;死牢的门修得格外低矮，哪怕是司滢这样身形娇小的，也得半弯腰才进得去。

&esp;&esp;待到最底的牢房前，狱卒解开锁头之后，回身扫视着司滢：“一会儿压着些声儿，就算得了天大的爽头也不准喊叫，可知了？”

&esp;&esp;这话流里流气，带着明显的猥鄙之意，司滢拢紧披风，低头未答。

&esp;&esp;狱卒嗤地一笑，伸手搡她：“进去罢。”

&esp;&esp;司滢踉跄着步子，踩上更为潮湿的地面。

&esp;&esp;寒气罩体，死囚的痛呻树蚁一样往人耳缝里钻，更显得这四围阴森可怖。

&esp;&esp;司滢抓着袖摆，在连绵的乌黑里适应半晌，才迟登着，朝右边角落轻轻喊一声：“谢公子？”

&esp;&esp;细碎的动静响起，是衣料擦着茅草的声音。

&esp;&esp;司滢能感觉到，有两道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esp;&esp;被那人打量，她一颗心在腔子里蹦个不停，脚趾更是紧紧绷起来。然而事已至此，她避无可避。

&esp;&esp;横了横心，司滢身子向前，站到那一线微弱的光隙中，很快又蹲了下去。

&esp;&esp;她强忍着耻感，伸手去剥那人的衣裳。

&esp;&esp;虽是死囚，但他身上的气味并不难闻，显然时常得以换洗擦身。离得近了，甚至能嗅到舒适的熏香味。

&esp;&esp;那香味熨贴得很讲究，是门法的扒与握，混乱之间，嘴唇还被她的牙给磕了。

&esp;&esp;痛感让谢枝山心浮气躁，他发了狠，一臂箍住她的腰，整个人腾地反制过去：“再乱动，我断了你的手！”

&esp;&esp;整个人都被罩了个严实，两臂折在胸前，膝头更被轧住。不用他威胁，司滢也难动弹。

&esp;&esp;她汪着一双眼，泪珠不停往外冒，打得鬓发稀湿。好在还记得这是哪里，没敢哭出声，只安静抽泣。

&esp;&esp;这行径这姿势着实不雅，亦很无礼，谢枝山渐渐平复下来：“对不住，冒犯姑娘了。”

&esp;&esp;他放开司滢起身，亦提防地与她拉开些距离，以防她再次扑将过来。

&esp;&esp;地上太硬太凉，司滢强撑着爬起来，密密隙隙地打哭嗝：“我不想没命，你别害我……”

&esp;&esp;听她这样声怯气短，谢枝山打平衣摆的褶子，慢吞吞问道：“按你原先的设想，你打算替谢家诞下子嗣，待手头攒足银钱，再趁机从谢家逃出去，可对？”

&esp;&esp;司滢愕住。

&esp;&esp;“我劝你莫要太想当然，以为自己真能远走高飞。需知哪怕是逃婢，谢家也不会坐视不理。”谢枝山开始在牢房中踱步，从容得不像死囚，而是衣冠济济的世家郎君。

&esp;&esp;他提醒司滢：“你身份特殊，谢家未必会报官，大抵会开出丰厚赏银，让暗处讨活的人去寻去捉。若你被抓到，多半会就地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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