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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束手束脚地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她会越想越糊涂。
但如陆隽谨慎行事,也不为错。只是今日,他误服了不干净的东西。
陆隽问:“虞姑娘何以认为事出有因”
那一吻纾解了他内心的焦躁,捋清他的思绪。若有轮回存在,虞穗去教坊司,为的应是上辈子的事。
虞雪怜暂且不想戳破她和陆隽之间的这一层窗纸,她笑道:“陆大人喝醉了,这便是原因。”
陆隽消散的热气似有回笼的势头,概因是虞穗并不把方才当回事,她觉得他吻她,是冲动而为之。
因喝醉,他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吻她
毫无道理可言。
他不认同她的话。
陆隽穿着礼部的圆领官袍,他轻扯衣襟,脖颈两侧残留着虞穗给他的清凉粉。
他曾经并不怕热,少时跟爹娘耕田除草,顶着烈阳,流的满身是汗,手背被晒的脱皮干瘪,都不觉难熬。
村民说他给爹娘带去厄运,若是不拼命种田做工,那么他便是向爹娘讨债的催命鬼。
是以,他未尝过甘甜的味道,未享受过躲在大树底下乘凉的安逸。他唯有读书这一条路可以走。
在工字大堂,陆隽涂了虞穗给他的清凉粉,他的脖颈不再和衣领相黏。
人尝过了享乐的滋味,又岂会不去争取更多的甜头。
“虞姑娘说错了。”陆隽想,他的举止既让她误会了,就该即刻来纠正,“陆某没有喝醉。”
马车驶过舟桥,要往河对岸去。
虞雪怜的后背抵着隔板,陆隽的影子叠在她身上。
他屈身,认真地看着她,随即吻她。像是入了梦,只情形颠倒了过来,他纠缠她不放,一边勾的她回应他,一边把手放在她侧腰上,束缚着她。
“陆某没有喝醉。”陆隽一字一顿地说,“虞姑娘明白吗”
他的指腹因先前做工留下了茧,虞雪怜反握他的手,说:“我明白。”
虞雪怜暗忖,喝醉的人,自是不愿承认喝醉了。
“虞姑娘不相信陆某。”陆隽执着地说,“虞姑娘不妨问我,昨日我在东宫教了什么书。”
在她面前,他谨记保持着像长辈一样待她,她向他说起的一直是诗词歌赋,下棋骑马,从来不说别的。她也如待长辈一样敬他,他从前不觉得这有错,本该要如此。
今日这般,她说他喝醉了。倘日后他要娶她,她会不会认为他疯了
陆隽说服了自己,于是一切变得理所应当,他应要让她知道,他吻她的原因不是喝醉。
他提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说:“陆某很清楚在做什么。”
虞雪怜错愕地对上他的眼神,陆隽这么较真,是不像喝醉了。
她躲避道:“陆大人,快到府邸了。”
虞雪怜喉咙吞咽了一下,马车在路上停停走走了快一个时辰,加之跟陆隽折腾,她出了许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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