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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父让管事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排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形迹可疑之人,眼看已经快到午时,太子也没继续深究,把玉佩交给卫父继续追查,然后照常开宴。
前院又恢复热闹,但众人心里都各有疑惑。
明明沈清渊也查了这桩案子,甚至还以身犯险,最后怎么只有卫凌泽独占功劳?
卫凌泽这桩案子是真的查清楚了吗,今天这个神出鬼没的刺客是从哪儿来的?那枚质地不菲的玉佩又是何人之物?
这背后会不会还有藏得更深的真凶?
春喜不便留在男宾席,和萧清禾一起去往后花园。
半路,萧清禾屏退丫鬟,柔声对春喜说:“我知道今日没有刺客,是卫郎冒犯了小婶婶。”
萧清禾之前只是怀疑,那枚玉佩肯定了她的猜想。
那是卫凌泽第一次出征之前,她一步一叩首跪上云山寺,求高僧开了光的玉佩,希望能保卫凌泽平安归来。
后来卫凌泽受伤,再也没有戴过这枚玉佩。
萧清禾也没想到再看到这枚玉佩会是今天这样的场景。
春喜步子未停,连神色都没有改变,淡淡道:“我不明白大少夫人在说什么。”
萧清禾并不生气,只认真地看着春喜:“我并没有要套你话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他今天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今日是他的擢升宴,是她作为他的妻子,第一次为他操办宴席,他在太子妃面前表现得那样深情不移,却又冒着大不韪偷偷去见春喜。
她实在想象不到他会跟春喜说什么。
她知道他不会告诉她真相,只能放下骄傲亲自来问春喜。
萧清禾说得很坦诚,春喜仍是没有吐露真相,只道:“我一开始就察觉到那个刺客不对劲,所以第一时间呼救喊人,发现没人来时,就自己想办法逃生,并不知道那个刺客是不是要让我带什么话给我家大人。”
春喜语气坦然,好像真的不曾见过卫凌泽。
萧清禾捏紧绢帕,她还想问些什么,对上春喜清凌凌的眸,却又张不开嘴。
春喜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她不喜欢卫凌泽,也无意痴缠,是卫凌泽放不下她。
这不是她的错。
心脏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萧清禾有些喘不上气来。
片刻的沉默后,她听到春喜说:“大少夫人既然愿意唤我一声小婶婶,我也劝大少夫人一句,你从来都不欠卫凌泽什么,他若待你不好,你也没必要心疼他。”
卫凌泽瘫痪后,萧家推迟了婚礼,过去三年萧清禾只要出门参加宴席,总能听到有人背后议论,说她假仁假义,势利薄凉,只享受卫凌泽对她的好,看卫凌泽成了废物,便推迟婚期逼着卫家主动退婚,连退婚的骂名都不愿意承担。
同族宗亲,也有不少在背后骂她的,就连她自己,也一直对卫凌泽心怀愧疚。
可是本该和她站在敌对面的春喜说她从来都不欠卫凌泽什么。
萧清禾瞳孔微颤,受到很大的冲击,春喜见她没有第一时间维护卫凌泽,继续道:“你生来尊贵,品貌又是瀚京数一数二的,就算你嫁过人,也多的是人愿意上刀山下火海搏你一笑,我要是你,这辈子我绝对不会为男人流一滴眼泪。”
“可是……”
萧清禾想反驳。
她和卫凌泽是青梅竹马,他们之间感情深厚,并不是一般的世家联姻,确实是她不够坚定先退缩,所以他怨怪她也很正常。
“没什么好可是的,”
春喜直接打断萧清禾,“如果卫凌泽没有受伤,而是你意外瘫痪,你还会嫁给他吗?”
“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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