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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第2页）

&esp;&esp;没有看见袁越，应当是在厂房里头。

&esp;&esp;那里头……

&esp;&esp;纪询的目光，透过荒草丛生的院子往里看，他看见了银色的金属门向外打开，涌动的黑暗泼洒出来。

&esp;&esp;霍染因抬起警戒线，走进去。

&esp;&esp;纪询跟着。

&esp;&esp;萋萋的草像是孩子顽皮的小手，挠动脚踝上的一点皮肤。

&esp;&esp;纪询走着走着，踢到草丛中藏着的一点幽光，他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是个拆封的面包袋子。

&esp;&esp;这么一耽搁，纪询比霍染因慢了几步。

&esp;&esp;等他低头穿过厂房门口，感觉穿进了个极窄的口袋，黑暗是一种软性的内壁，自四面压迫过来。

&esp;&esp;不过这一忽儿的感觉，更像是种潜意识的灵觉。

&esp;&esp;等纪询定神左右看去，他立时松了一口气，厂房内部并没有他想象的很糟糕的东西，大体是空旷的，一些桌子椅子，很老旧的样子，全部堆放在角落，厂房里进门的一个大空间里的吸顶灯坏了，是用警方携带来的照明设备照明的。

&esp;&esp;这里没有几个警察，也不见袁越和霍染因。

&esp;&esp;他们在……

&esp;&esp;纪询目光一偏，朝着厂房更里边的方向看去。

&esp;&esp;他们在更前边的位置。

&esp;&esp;接着纪询注意到，进门的时候是黑暗泼涌，可再往前方看，却变成光明张牙。

&esp;&esp;前面的光照，非常明亮，直接侵占了进门房间的一小半地面。

&esp;&esp;只是还看不到里头的情况，那里还有半扇门，挡住了。

&esp;&esp;他微微迟疑了下。

&esp;&esp;好像刚才穿行过院子时淌过的草叶还攀着他的脚踝，使他拖泥带水。

&esp;&esp;然而前方的真相，不会因为他的迟疑或退缩而改变。

&esp;&esp;纪询走进去。

&esp;&esp;袁越、霍染因，其他人，都在这里。

&esp;&esp;里头的灯全亮着，不止天花板上的led灯，还有天花板延伸下来的，一个巨大的可移动转盘上，一圈圈密布的小灯——医用的无影灯。

&esp;&esp;沿着无影灯再往下看，能看到一圈布巾围绕着一个手术台。

&esp;&esp;手术台间或露出布巾的银色，在手术灯的照射下射出十字星芒。

&esp;&esp;但这并不是这个简易房间里最招摇的部分，包括这个手术台周围的各种大型的纪询不太认识的医疗仪器，都不是这里最招摇的东西。

&esp;&esp;最招摇的，在纪询进来之后就将他的目光牢牢吸引的，是靠墙放置的大型医用冷库。

&esp;&esp;冷库打开了。

&esp;&esp;里头没有纪询所设想的、被袋子裹着被绳索绑着，像猪肉一样冻住的尸体。

&esp;&esp;但没有，似乎也不能让人自紧张中舒缓出一口气来。

&esp;&esp;因为透过霍染因、袁越站立的间隙，纪询清楚地看见，冷库内嵌的白炽灯，清晰明亮地照出了积蓄在冷库底部的、涂抹在内壁的，大量干涸的血迹。

&esp;&esp;还有一个挂在里边的，开了口的干瘪黄色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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