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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第2页）

&esp;&esp;否则，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做什么不去找和自己同龄的青春活力的男人？

&esp;&esp;胡芫看着前方。

&esp;&esp;水果喂到了老胡嘴里，人到老了，要么眼睛不好，要么牙口不好，要么腿脚不好，好似无论如何，总要有些不好之处，以证明身体这具机器，临到时限了，正一步步走入衰朽灭亡之地。

&esp;&esp;老胡牙口不好，一片水果，吃了半天，也没有吃完。

&esp;&esp;水果的汁水不可避免的自嘴角淌下来，罗穗也不嫌弃，习以为常地掏出帕子，给老胡擦拭。接着罗穗忽然开口。

&esp;&esp;她的声音压下去了，似乎在同老胡说着什么秘密的话，导致胡芫不能听见。

&esp;&esp;老胡倒是很认真地在听。末了，也同罗穗说上一句话。

&esp;&esp;这一句话就让女人绽出如花一样的笑容，接着，年轻的女人倒向老人，倒入老人的怀中，既像女性抱住情人，又像孙女依偎爷爷。

&esp;&esp;“老胡……”罗穗又说话了。

&esp;&esp;以胡芫所在的角度，她其实是看不见他们细微的表情的。

&esp;&esp;但不知怎么的，胡芫似乎窥见了罗穗氤氲含雾的眼神，又看见她雨后灿烂的笑容。

&esp;&esp;“没有你我怎么办？”

&esp;&esp;“傻孩子。”老胡说，“没有我，你只会更坚强。”

&esp;&esp;老胡也在笑。

&esp;&esp;但老人的笑不像年轻人一样灿烂，正如老人的泪不像年轻人一样放肆。

&esp;&esp;他笑得很含蓄，只有嘴角和眼角的一点，是正投向西山的夕阳，已无热烈的余力，只留下让人眷恋的温柔。

&esp;&esp;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esp;&esp;胡芫脑海里闪过这句每个人都会背的诗。

&esp;&esp;相较而言，电话里属于胡铮不停歇的咒骂声，就显得极为嘈杂了。

&esp;&esp;从小到大，她都尽力避免和自己哥哥发生冲突，但现在，也许已经不需要再顾忌了。

&esp;&esp;她轻笑两声：“胡铮，你藏在爸的床底下，听到了他们的夜生活，知道爸不能人道？”

&esp;&esp;“……胡芫！”胡铮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但别忘了，你小小年纪来我们家，是我妈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你，好好把你拉扯大的吧？你现在是打算丧良心地站在罗穗那边了吗？你看老头喜欢那女人，就打着巴上那女人能分遗产的打算——”

&esp;&esp;胡芫挂掉了电话，顺便将胡铮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esp;&esp;真是无聊。

&esp;&esp;这种令人哂笑的恩情，她已经回报了二十年了。

&esp;&esp;可惜被回报的人，似乎从来没有自己正被礼让的自觉。既然如此，老胡想要和谁在一起，她又何必在意呢？更何必站在“妈妈”、“哥哥”这一边？

&esp;&esp;她开始拨打老胡的电话。

&esp;&esp;信号迟了几秒钟，才被前方的手机接收到，远远的，老胡手机的铃声传过来。

&esp;&esp;电话一响，前边两人营造出来的恋爱结界顿时被打破，原本贴得紧紧的两人受惊般分开了，接着老胡接起电话：“喂……”

&esp;&esp;“爸，是我。”胡芫说，“我到了。”

&esp;&esp;她回身，离开木工店，转向道路去拦车。

&esp;&esp;“大概半个小时后能到家，你呢……？”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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