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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后车厢有人。

&esp;&esp;他从后视镜向后望，但没有望见人，只望见横在脖子上的手，一双很漂亮的手。

&esp;&esp;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肌理柔腻，就连修得短短的指甲壳，都带有珍珠母贝似的迷人光泽。

&esp;&esp;这人终于往前，朝他身上嗅了一下。

&esp;&esp;对方凑得很近，纪询觉得他不是在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是在嗅自己的脉搏，或者流淌在皮下的鲜血，是在透过皮肤，吞吃他整个人。

&esp;&esp;他的寒毛应激般竖起来。

&esp;&esp;“银双狮。”好几秒的时间后，这人终于说，似乎在微笑，指腹轻轻摩挲着纪询的脖颈，扼着他脖颈的这只手，既危险，又暧昧，“你在小巷里见到的人，和你妹妹有关系？”

&esp;&esp;纪询紧绷的心缓缓松懈，送到一半，一声笑冲出他的胸膛：

&esp;&esp;“霍染因，你真是——太刺激了。”

&esp;&esp;纪询，不要撒第二次谎。

&esp;&esp;“纪询，不要转移话题。”

&esp;&esp;“这怎么算转移话题，清晨六点天色未明，墓园外的车后座忽然伸出一双手，怎么看都是灵异小说的标准开局吧。不过我运气不错，碰到了一只招人的艳鬼。”

&esp;&esp;说着，纪询抬起手，指尖循着隙，插入了脖颈与霍染因手掌之间。

&esp;&esp;霍染因似乎也并不想真的扼住他的咽喉，贴得很松，纪询得以轻易地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他曲起手指，指甲在霍染因掌心不动声色地挠着。

&esp;&esp;霍染因掌心一拢，避开撩拨，收回了手。

&esp;&esp;“那人是谁？”

&esp;&esp;“唔——”

&esp;&esp;纪询正琢磨着一个谎言，霍染因就像是读中了他的内心，开口说话了。

&esp;&esp;“纪询，不要撒第二次谎。”

&esp;&esp;他的声音轻轻的，但话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esp;&esp;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像在巷子里时一样骗他？纪询初时是这样想的，但很快，他心头一动，意识到了全新的可能。

&esp;&esp;“霍染因，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sp;&esp;霍染因简单告诉纪询：“因为我有事找你，局里来案子了。”

&esp;&esp;什么案子？哪个犯人年初二都不愿意好好过日子？

&esp;&esp;纪询倒是想这么问出来。

&esp;&esp;但霍染因没有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这么说了声后，很快接上：

&esp;&esp;“这些事情容后再说，你先回答刚才的问题。”

&esp;&esp;“这是审讯吗？”

&esp;&esp;“你还是把这当成一次友好而坦诚的交流吧。”霍染因语带嘲讽。

&esp;&esp;“常识告诉我，你虽然能猜到今天我会来扫墓，但不应该这个点来。”纪询说，“你应该先去我家，再打我电话，然后来这里蹲守。是什么让你放弃了电话这种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呢……原因只有一个。”

&esp;&esp;“……”

&esp;&esp;从霍染因的表情上看，对方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了，一副并不想听他说话的模样，但是霍染因并没有出声拒绝，想来是知道哪怕拒绝也没有用吧。

&esp;&esp;纪询想，而后一本正经的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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