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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什么都没有的李固，就什么都给不了谢玉璋。

&esp;&esp;可能连护都护不住她——他身手纵然高强，也不是万人敌。而她，是这样的人间殊色，乱世将至，那些手握权柄的男人不会放过她。

&esp;&esp;平地起波澜只一瞬，狂乱重归冷静，也只需一瞬。

&esp;&esp;谢玉璋先笑了。

&esp;&esp;“十一郎见谅。”她笑得十分放肆，像在夜色里妖冶盛开的花，“我时日无多，心中焦躁，胡闹一下换换心情。十一郎不会怪我吧？”

&esp;&esp;谢玉璋说着，放开了手。

&esp;&esp;谢玉璋并不将这一个吻放在心上。

&esp;&esp;一个吻能改变男人什么？一个女人又能改变男人什么？

&esp;&esp;什么都改变不了。

&esp;&esp;当初乌维是多么地宠爱她，对她又是多么地温柔啊。可当他需要牺牲她的时候，不论她怎么哭泣哀求，他也未曾犹豫过。

&esp;&esp;她刚才也是冲动了。

&esp;&esp;但李固突然出手，捞住了她的手臂。

&esp;&esp;谢玉璋顿住，抬眸看他。

&esp;&esp;李固的眸子中还有热度。这种事，总是男人比女人更重些。他们上起头来，有时候甚至不管不顾。

&esp;&esp;谢玉璋的心里闪过念头——李固若执着，将这身子给他也无妨。

&esp;&esp;这于她有利而无害。中原人重贞洁，她若将处子之身给他，他定记得深刻；胡人偏又不重贞洁，穷人家几兄弟共妻也是常见的，女人父死子承、兄亡弟继是不知道多少年的传统，她便不是处子身，阿史那也不会在意。

&esp;&esp;这些算计的念头在谢玉璋的脑子里一瞬翻涌，李固却放开了手。

&esp;&esp;谢玉璋微怔抬头，又一次从他眼中看到隐忍和克制——便和多年后，她在宫闱里偶尔与他相遇时，从他眼中看到的一样。

&esp;&esp;大穆开国皇帝李固，讷言敏行，峻肃自持。

&esp;&esp;果然一个人最鲜明的性格特征，从年轻的时候便已初具雏形。

&esp;&esp;只是，现在的隐忍与克制，谢玉璋还能理解。可后来，后来他已经是皇帝了，不是那等没有实权被架空了的皇帝，是历来威势最重、说一不二的开国皇帝，想要一个亡国之女，甚至不用说话，不过是动动眼色的事。自有人揣摩上意，会替他去办妥。

&esp;&esp;他……为什么还要克制？

&esp;&esp;谢玉璋的心中一时涌出了茫然。李固对她的喜欢，真的和别的男人的喜欢不一样吗？

&esp;&esp;“殿下的名字，”李固低声问，“能告诉臣吗？”

&esp;&esp;他声音低沉，如潜夜暗流，没有追问刚才那个吻，低低地只是问她的名字。

&esp;&esp;谢玉璋的长发在风中拂动。

&esp;&esp;“玉璋。”她说。

&esp;&esp;“玉章……”李固将这名字在舌尖反复品味，问，“哪个章？”

&esp;&esp;谢玉璋拢住头发，答：“弄璋错写何妨事，爱女从来甚爱儿。”

&esp;&esp;原来是玉璋，李固想。

&esp;&esp;她出生的时候，父母一定爱极了她，才会给她这样一个名字。可现在……

&esp;&esp;李固抬手，帮谢玉璋拉上了斗篷上的风帽，随即放开了手。

&esp;&esp;“殿下回吧。”他垂眸，“明日……很重要。”

&esp;&esp;“你见过他吗？”谢玉璋却问，“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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