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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他的瞳孔缩了一下。

&esp;&esp;他这样的人，不可能。

&esp;&esp;“我看看你的脸色有没有好一点。”苏倾柔和地应答，她已经非常习惯他的喜怒无常。

&esp;&esp;叶芩突然有点恨她的平静。

&esp;&esp;“还要我帮你念书吗？”她侧过头问。

&esp;&esp;“……嗯。”叶芩将钢笔拿起来，冷眼看着她把书取走。

&esp;&esp;这回不是小画书，是某个大学教授的文集，浅显介绍了将国内的新风潮，还提到了苏煜说过的天文地理和数学体系，语言风趣。

&esp;&esp;苏倾念着念着，自己看入了迷。

&esp;&esp;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忽然她感觉到肩膀被人碰了一下，她惊而低头，发现身旁的少年阖着眼睛睡着了，风吹乱他额前的头发，他的额头轻轻抵在她肩膀上。

&esp;&esp;她犹豫了片刻，手托起他的脸，靠在自己肩上。

&esp;&esp;叶芩非常安静，像只警醒的猫，只有一点淡淡的呼吸。

&esp;&esp;苏倾突然想到，哪怕是上一辈子，他们都没有这样亲近过。

&esp;&esp;不过这种激动，马上便被另一股冲淡。

&esp;&esp;她双手捧着书放在腿上，人不翻页，风自替她翻页。

&esp;&esp;怎么办，好想往后看看。

&esp;&esp;她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继续翻下去，一目十行、如饥似渴地啃完了这本书。

&esp;&esp;叶芩清醒的时候尚有些迷糊，他从不知道自己在外面也能这么放心地入眠。

&esp;&esp;他听见瀑布水声间隙中有书页翻动的声音，然后他发觉自己的额头贴着苏倾的脖子，被她柔和温暖的气息包围。

&esp;&esp;她的一点碎发，不住地被风撩在他脸上。

&esp;&esp;“……”他想马上抽身，可是苏倾正看得高兴，像一只胆小的鸟，好不容易落在枝头。

&esp;&esp;苏倾飞快地翻到最后一页，就像小孩子喝掉最后一口汤，无意识地吐了口气。

&esp;&esp;耳畔的声音响起，惹得她耳廓都颤抖：“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esp;&esp;她吓得肩膀一抖，叶芩借此机会，飞快地坐直了身子。

&esp;&esp;苏倾总算想到什么：“这个给你。”她从腰上摘下那两个香包，递给他。

&esp;&esp;叶芩拿指头绕着香包上的流苏，半晌没有说话，刚才她身上那股香草的味道就来源于此。

&esp;&esp;苏倾学着宋姐朴实的语气：“睡不着挂床头。”

&esp;&esp;叶芩瞥了她两眼，把书从她手里抽出来，飞快翻开扉页：“我不白拿人东西，这本书送给你。”

&esp;&esp;他单手卸下笔盖，苏倾目不转睛地看那支钢笔，宝蓝色的笔壳下面，是铜黄色的金属笔头。它从材质、颜色和构造，都像是一把剑，闪动着低调而华贵的光泽。

&esp;&esp;在她眼里，毛笔是八卦太极，钢笔是冷刃刀兵。

&esp;&esp;沈轶总是喜欢玩剑，叶芩身上也有这样冰凉的金属气息，是冷铁和血的混合。苏倾雀登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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