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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2页）

&esp;&esp;银绒：“唔。”

&esp;&esp;城阳牧秋：“银绒，我……从前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忘了你，那时候恰逢无情道突破的关隘，遭遇反噬，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esp;&esp;银绒拿起一颗葡萄，也不咽下去，含在嘴里玩似的，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说：“喔。”

&esp;&esp;银绒很早就知道祖宗忘了他，若是城阳牧秋一直想不起来，一直那般嫌弃、厌恶他，后来又回过头来向他献殷勤，银绒觉得怎么拒绝、逗弄祖宗，都心安理得，甚至有点爽。

&esp;&esp;但现在，他竟然想起来了。

&esp;&esp;那现在城阳牧秋算什么？还是那个早起给他煮粥吃，给他缝补布偶娃娃，陪他听评书、陪他去坊市摆摊子，陪他做一切琐碎事情的阿哥吗？

&esp;&esp;但好像又回不到从前了，银绒摇摇头，即便恢复了记忆又怎么样呢？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尊，怎么可能同自己这一只妖狐……

&esp;&esp;“给。”

&esp;&esp;银绒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只晶莹剔透的葡萄，剥了皮的，紫色的葡萄皮和汁水蹭在城阳牧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银绒微微愣住，他记得城阳牧秋最喜洁，祖宗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滴茶渍都无法忍受，需要徒子徒孙，或是傀儡人偶们仔仔细细用干湿抹布擦上三遍。

&esp;&esp;如今却因为剥葡萄弄脏了手，葡萄汁黏黏腻腻的，还带着不好洗的颜色。

&esp;&esp;“不想吃吗？”城阳牧秋低声问，就要收回手，银绒却突然一口咬住，轻轻一吸，整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肉便吸进了嘴里。

&esp;&esp;片刻后，城阳牧秋又将大手伸过来，“吐籽。”

&esp;&esp;见银绒迟疑地吐了葡萄籽，又问：“好吃吗？还要吗？”

&esp;&esp;其实葡萄有点酸，还要吐籽，很麻烦。

&esp;&esp;但银绒还是点头：“要。”

&esp;&esp;一人一狐，一个剥葡萄皮，一个配合投喂，渐渐津津有味地吃光了半盘葡萄，葡萄皮小山似的堆起来。

&esp;&esp;台上的琵琶曲已经换了七八首，兰栀嗓子都唱干了，还是没人搭理她。

&esp;&esp;兰栀终于忍无可忍，摔了琵琶，“胡银绒！你够了啊！”

&esp;&esp;正往城阳老祖手里吐葡萄籽的银绒一脸懵：“？？？”

&esp;&esp;兰栀满脸屈辱：“你是专程来羞辱我的？”

&esp;&esp;银绒心道：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事情有变，并没顾得上对你炫耀什么啊？

&esp;&esp;兰栀：“我已听碧玉那蹄子说过，你带了个相好回来，相好的许你一生一世，永不相负，你专门带他来，点了我唱曲子，又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不就是专门来炫耀，你现在发达了，又有人疼爱？像耍猴似的，让本姑娘哼哼唧唧唱得嗓子都哑了，你满意了？”

&esp;&esp;银绒：“……”

&esp;&esp;他的确是回来炫耀的不假，但是，真的还没开始啊，而且也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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