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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呵。”黎里轻嘲似的哼出一声，头轻轻一歪，步子往右一挪，又阻了他的行进。

&esp;&esp;她直视着他，表情已不善：“说话。”

&esp;&esp;几缕碎发落下来，搭在燕羽额头上。

&esp;&esp;他与她对视了足足五秒，竟仍是一句话没讲，眼皮一垂，遮去了一切情绪。

&esp;&esp;黎里却愣了下神，察觉到什么。燕羽后退一步，坐回自己位置上，侧脸异常静默。

&esp;&esp;有几个同学朝这边看了一眼。

&esp;&esp;黎里坐回座位，一口气在胸腔里回转，人不太安宁。余光却见燕羽开始收拾东西。上课铃响，燕羽起身，拎着单肩斜挎书包出了教室。

&esp;&esp;班上同学奇怪地看过去，他虽然经常旷课，但还没有像这样一节课半途离场的。

&esp;&esp;黎里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垂下了眼。

&esp;&esp;chapter10

&esp;&esp;那天其实很寻常，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esp;&esp;黎里仍是一大清早就被楼下弟弟的叫闹声吵醒，心情阴沉。她躺在床上，忽然就决定，她不要去学校。

&esp;&esp;她时常会在醒来的那一刻冒出这样的想法，又每次都会在挣扎之后，压抑住本能。

&esp;&esp;但那天，她放任自流了。

&esp;&esp;她望着灰白的天花板，静默地躺着。家里人竟一个不知她还在楼上，没去学校。

&esp;&esp;待木窗外天光渐白，继父送那小屁孩去上学了。屋子安静下来，只剩母亲沉默地在家中来回，洗碗，洗衣，拖地，淘米，做年糕，蒸糍粑。

&esp;&esp;印花玻璃的窗外，树影摇动，虚掩的窗缝里飘来一丝丝清新的蒸糍粑香。

&esp;&esp;黎里在那香气中又躺了会儿，起床洗漱，背上书包下楼。

&esp;&esp;何莲青听到动静，见她还在家中，愣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给她塞了碗煎糍粑，还撒了白糖。

&esp;&esp;黎里边走边吃，出了秋槐坊，早餐也吃完了，一次性塑料碗扔进垃圾桶。

&esp;&esp;翻上大堤，又见长江。

&esp;&esp;黎里没打算去学校，她坐在防波堤的坡顶，眺望萧瑟衰落的江滩。

&esp;&esp;时至秋季，江水落了一些，露出荒草丛生的滩涂。防波堤被阳光照得灰白。斜堤上的石砖缝里，青草在萧瑟的风中挣扎。

&esp;&esp;坐了不知多久，谢菡发来微信，说来找她玩，一起去江边放风筝。

&esp;&esp;黎里：「你不上课？」

&esp;&esp;谢菡：「我跟老师请假说我痛经痛得不行了。」

&esp;&esp;黎里：「……」

&esp;&esp;没一会儿，谢菡就来了。

&esp;&esp;黎里看见她背后的风筝，纳闷：“你怎么搞了个章鱼？”

&esp;&esp;谢菡：？？？

&esp;&esp;她大叫：“睁大你眼睛看清楚！这是蝴蝶！拖着尾巴！”

&esp;&esp;黎里：“你梦里的蝴蝶长尾巴。”

&esp;&esp;谢菡：“装饰！装饰啊！你有没有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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