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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直到看见苏栖禾顺着长廊走出来，这才跨进大门，一边摆手示意她退后，一边压低声音说：“你现在不能出来吧？”

&esp;&esp;哪怕沙哑低沉了很多，她依旧听出，是黎徽的声音。

&esp;&esp;当即瞳孔放大，指尖在身侧用力一掐，才保持不动声色。

&esp;&esp;旁边的书童被程誉教导得很好，谙熟礼数，客气又大方地将两人带到了书院内空闲的雅室，倒上了茶，然后才告辞。

&esp;&esp;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下一瞬，苏栖禾猛地坐直，深吸一口气。

&esp;&esp;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

&esp;&esp;她看向对面正要解开蒙面巾的黎徽，用眼神表达道。

&esp;&esp;他母亲之前在彬州还将状告上了江寻澈那里，要找她儿子的去向，不知道王爷回京之后找了没有。

&esp;&esp;但不管怎样，她至少能看得出来，少年虽然五官依旧带着稚气，眼神却已经成熟了很多，甚至带着几分不经意的狠厉。

&esp;&esp;从去年秋闱到现在，他都经历了什么？

&esp;&esp;黎徽定神看着她，好像要将女孩的身影永远刻在脑海里似的。

&esp;&esp;直到苏栖禾抿着唇移开目光，他才笑了笑，举杯将茶一饮而尽。

&esp;&esp;“栖禾，你怎么没有问，秦王和程誉给你找的地方理应是最高机密，我为什么会知道？”

&esp;&esp;其实她想到这个问题了，但也模模糊糊猜得出，这与方才那个问题应该有着同样的答案。

&esp;&esp;“因为，我现在是陛下的亲信了。”

&esp;&esp;原来在秋闱放榜的当天，元熙帝就找上了这个表现出彩的年轻人，让他得以踏入皇城，侍奉天子。

&esp;&esp;做皇帝的秘密亲信和细作，就要人间蒸发，付出仕途的代价。

&esp;&esp;而皇上开出的条件不仅有功名利禄，还有一句颇为微妙的许诺：

&esp;&esp;如果他能威胁到秦王殿下，算立下大功，作为褒奖，陛下会在合适的时候允许他带着苏栖禾一起离开。

&esp;&esp;就算去天涯海角，也绝不会有人阻止。

&esp;&esp;这个提议在旁人眼里或许荒谬，却不偏不倚地正中黎徽下怀。

&esp;&esp;按照少年的想法，苏栖禾之所以会拒绝他，唯一的原因就是江寻澈横插一脚。

&esp;&esp;而如果能威胁、甚至扳倒秦王，那就证明他的能力比王爷更强，更配得上喜欢的女孩。

&esp;&esp;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凭着心中那股劲儿，没有告诉任何人，径直走进了皇城的大门，做了不少事，一直到如今。

&esp;&esp;他兴冲冲的讲述结束后，苏栖禾的表情僵了半晌。

&esp;&esp;她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就算不想喝也逼着自己抿了两口，转了转脑袋，只求将黎徽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甩开。

&esp;&esp;最后她轻轻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

&esp;&esp;“既然你在皇上身边，那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我最近这件事”

&esp;&esp;本是转移话题的试探，不怎么抱希望，谁知黎徽抬了抬眉毛，回答得很坦率：“我知道。”

&esp;&esp;“那《江月曲》影射的是皇上的一位旧情人，是陛下碰不得的逆鳞。据说李贵妃之所以得宠，就是因为和旧人有几分相像。”

&esp;&esp;苏栖禾睫毛倏地一颤。

&esp;&esp;她自然记得，那词曲讲述的是一个悲剧，青梅竹马分道扬镳之后，男人不惜一切想要追回爱人，却已经永远失去了女孩的芳心。

&esp;&esp;带入到现实中，就是元熙帝和那位他得不到的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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