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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见祀看向他。
&esp;&esp;秦见安抬起头来,咬牙大喊道:“那小皇帝对兄长,全是虚与委蛇,兄长断不可信!”
&esp;&esp;·
&esp;&esp;訇然。
&esp;&esp;贺子裕惊醒过来。
&esp;&esp;这场噩梦实在太过绵长,他的头钝痛着,翻身间又牵引伤口,疼得他清醒过来。贺子裕睁开眼勉强起身时,枕边已无秦见祀身影。
&esp;&esp;他摸了摸枕头,没有残留的余温,看来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esp;&esp;贺子裕的喉咙干涩发疼,喊人进来给他添茶水。
&esp;&esp;“陛下,陛下感觉如何?”王总管端着茶水急急来递给他,“要不要再喊御医来瞧上一瞧?”
&esp;&esp;“无妨。皇叔呢?”
&esp;&esp;“王爷还有公务,早先便离开了,”王总管小心翼翼地看着贺子裕喝下水,瞧着他脸色是好多了,“陛下,王爷还说等过几天之后……想在靶场见识一下陛下的箭术。”
&esp;&esp;贺子裕一口水半咽下去,猛然被呛得咳嗽起来。
&esp;&esp;“陛下、陛下您这——”王总管连忙吓得想要拍背,又不敢冒犯,拿着拂尘犹犹豫豫,被贺子裕推开了手。
&esp;&esp;他呛红了眼抬起头:“见识朕的箭术?”
&esp;&esp;“是。”
&esp;&esp;“行了,你下去吧。”贺子裕挥挥手斥退了王总管,手撑着床起身来,不知道秦见祀为什么突然又像是换了一副态度。
&esp;&esp;他揭开衣襟看了眼,纱布层层裹着,这个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拉弓如满月的,可秦见祀真要考教他箭术,他又该怎么应付过去。
&esp;&esp;贺子裕闭上眼,却发现秦见安已经不在体内,只留下了淡淡的气息。
&esp;&esp;“还没到五日,难道说这小子已经消散了?”
&esp;&esp;贺子裕茫然抬起头,他已经睡了一天,从窗里看天边倦鸟归巢,晚霞如金,远近宫殿鳞次栉比。听王总管说楚非已经领了禁军副统领的职位,太傅几人忧心他的伤势,想要进宫来看看。
&esp;&esp;只是秦见祀不允。
&esp;&esp;夜幕沉沉降下,贺子裕莫名有些不安。
&esp;&esp;·
&esp;&esp;半夜的昏暗中,朦胧屏风里,茶壶被掷在地上,碎裂成几瓣。
&esp;&esp;贺子裕命人去找了秦见祀,但是秦见祀不肯见,也没有回话,贺子裕静静蹲在地上,捡起了最锋利的一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想了许久才咬牙,往上狠狠划了一道。
&esp;&esp;瞬间血流涌注,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esp;&esp;他轻嘶一声,面色白了几分,可觉得还是不够,如果秦见祀真要看他箭术,这些还不够,于是又添了一道。
&esp;&esp;痛得不行。
&esp;&esp;等他想划第三道的时候,他要划下去的手被桎梏住了。贺子裕缓缓抬起头,对上暗卫的眼。
&esp;&esp;月光下,贺子裕长发垂下,一张脸苍白如纸,然而血是赤红的,不断顺着伤口蜿蜒淌出,滴滴答答在地上。
&esp;&esp;“他派你监视朕?”
&esp;&esp;“陛下不可自伤龙体,”暗卫屈膝拱手,“陛下若不会箭术,大可直接和王爷说,想必王爷也不会太过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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