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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别动——”谢不逢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那是香炉！”

&esp;&esp;谢不逢自己没有痛觉，因此拽人的时候，更是完全不知道轻重。

&esp;&esp;他紧扼着文清辞苍白细瘦的手腕，像是要将对方的骨骼捏碎。

&esp;&esp;少年琥珀色的眼眸里，少有得慌了一瞬。

&esp;&esp;铜制香炉被火灼得滚烫。

&esp;&esp;文清辞的手，差一点便要碰到那上面。

&esp;&esp;文清辞眉间的朱砂，此时红得刺眼。

&esp;&esp;他艰难转身，硬生生地朝谢不逢挤出了一抹微笑。

&esp;&esp;哪怕这个时候，文清辞看上去都毫不慌乱。

&esp;&esp;“咳咳……书架

&esp;&esp;文清辞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胸口放了下来。

&esp;&esp;长衫的衣领被他攥得皱皱巴巴，隐约露出一片沾满了猩红的苍白脖颈。

&esp;&esp;他的呼吸仍不平稳，胸口起伏不定。

&esp;&esp;少年如被烫到般，下意识移开视线，朝文清辞的双眸看去。

&esp;&esp;“你中毒了，是天慈。”谢不逢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停顿片刻，他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

&esp;&esp;文清辞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说：“‘天慈’之毒，每月发作一次，锥心刺骨、终身无解。若是不及时服用解药，少则三天便会毒发而亡……”

&esp;&esp;每说一句，文清辞的心便往下沉一点。

&esp;&esp;原主留下的笔记中，有详细记录天慈发作时的症状。

&esp;&esp;文清辞原本以为，那是他从别的地方总结来的。

&esp;&esp;对比自己刚才的感受他才知道，这里面记录的竟然全是原主本人的亲身体验。

&esp;&esp;……怪不得写的那么详细！

&esp;&esp;刚刚穿来的时候，文清辞还很疑惑，为什么原主的卧房和他常去的太医署侧殿里，处处都藏着解药。

&esp;&esp;现在他总算明白了，那并不是原主好心为谢不逢准备的，而是为了自己……

&esp;&esp;文清辞一边回忆笔记，一边强压下心中复杂的思绪，淡淡地说：“‘天慈’原本是为了控制药人而研制，无论是否自愿，凡想成为药人，必先服下此毒。”

&esp;&esp;服下定期毒药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失去自由、受人控制，这样可以保证所有药人，成为神医谷的“私有财产”。

&esp;&esp;“我的体内之所以有‘天慈’，当然是因为……”说到这里，文清辞缓缓地闭上了眼，顿了两三秒后，忽然抬眸朝谢不逢看了过去，“因为，我就是一个药人。”

&esp;&esp;墨黑的眼瞳里，随之漾出了几分笑意。

&esp;&esp;谢不逢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脏重重一跃。

&esp;&esp;文清辞身上的那股苦香，就是从血液中透出来的。

&esp;&esp;最重要的是，对比原主笔记中所写……他意识到自己不但是药人，甚至还是一个半路出家的药人。

&esp;&esp;——这也就意味着，他血液里的“药性”更低。

&esp;&esp;普通药人几滴血能解的毒，放在文清辞的身上，就需要小半杯。

&esp;&esp;同样受此影响，他的毒发时间，也变得格外不规律，时而间隔个月，时而间隔一两个礼拜。

&esp;&esp;咳过之后，原本清润的声线微微泛哑。

&esp;&esp;文清辞满含笑意的声音，如一根羽毛，柔柔地从谢不逢的耳边扫了过去。

&esp;&esp;少年的心脏，疯狂跳动了起来，似乎即将冲破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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