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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盛家门房惯于把院内院外的落雪全部扫起来铲入花坛内堆积，如此攒了半个冬天，却也攒出一座冻了又化、化了又冻的肮脏小雪山。马大公子压着疾风拍入雪堆，登时就砸出一个大坑。虞家兄弟站在二楼窗前观战，一直看到盛国纲赶走了马大公子。虞光廷望着盛国纲大胜而归，口中不禁喟叹了一声：&ldo;哥，我们要被他欺负到什么时候啊？现在我就想要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回北平也好啊。&rdo;虞幼棠抬手搂住弟弟的肩膀拍了拍：&ldo;等他玩腻了。&rdo;这句话让虞光廷回想起了往事，随即就羞耻的低下了头：&ldo;哥，我原来真是太不懂事了。&rdo;虞幼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了出去：&ldo;老二，忍一忍，我还有点钱，只要是能活着出去，生活总还是可以维持几年的。&rdo;虞光廷深深垂头，半晌后喃喃说道：&ldo;哥，他总是要一起抱我们两个，真恶心。其实……其实他原来就欺负过我，他坏极了……&rdo;虞幼棠立刻转过头去看了弟弟：&ldo;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rdo;虞光廷没敢说自己那时曾对盛国纲心存爱慕，只是含糊答道：&ldo;就是你和我分家的那次……我没好意思说……&rdo;虞幼棠急促的叹了口气，把脸又转向了前方窗子：&ldo;好了，别说了。&rdo;这时盛国纲步伐轻快的走进来了。盛国纲站在虞家兄弟身后，骤然出手，一把就将两个人全抱住了！他嗅了嗅虞幼棠的头发，又在虞光廷的后脖颈处咬了一口，手臂勒得紧紧的，仿佛是抱着两个宝贝。正是愉悦之际，他忽听虞幼棠背对着自己开了口。&ldo;盛国纲。&rdo;虞幼棠微微侧过脸来，低垂眼帘轻声说道：&ldo;我有话想和你谈，单独谈。&rdo;第二次虞幼棠和盛国纲走进了书房。盛国纲关好房门后，就把写字台后的大沙发椅搬了出来，让虞幼棠坐下说话。沙发椅很阔大，虞幼棠孤零零的坐在其中，简直被衬托了小了一圈。目光散乱的望向前方，他很清晰的开口问道：&ldo;盛国纲，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rdo;盛国纲蹲在了他面前，一手托腮仰头看他：&ldo;幼棠，我当然是爱你。&rdo;虞幼棠缓缓摇头道：&ldo;我看你的所作所为，倒像和我有着几世的深仇。&rdo;盛国纲笑起来，将一只手覆在了对方的膝盖上：&ldo;幼棠，我说过我是个坏人，肯定会做坏事。不过对待你‐‐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那所作所为，也快称得上孝子贤孙了吧？&rdo;虞幼棠把他的手从膝上拨开：&ldo;你让我失去了亲人和自由，陷入痛苦的境地，还要当着我弟弟的面侮辱伤害我‐‐这无论如何，都不能算作是爱。&rdo;盛国纲低头想了想，还是笑了。这回重新抬起头，他固执的把手又搭上了对方的膝盖：&ldo;幼棠，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做不到，我没那么高尚。我只知道我爱你，我要把你养在身边，每天可以亲手喂你吃东西，给你穿衣服，想你的时候抱抱你亲亲你，睡觉前我给你端水洗脚。你不高兴你可以打我骂我，我不是受不得委屈的人，我可以忍，我打我老婆我不打你‐‐就是这么一回事。至于小二爷‐‐我只是觉着你们两个放在一起挺好看的，正好能凑成一对儿，又是你的亲弟弟，所以凡事就都没避着他。你要是觉着不自在，那我以后让他回避就是了。&rdo;盛国纲的这番表白让虞幼棠深觉头痛‐‐他不明白这人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的大讲歪理！微微向前探过身去，他轻声答复道：&ldo;你的爱，折磨了我。&rdo;盛国纲眼看着虞幼棠，就见他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苦楚悲伤，然而神情还是平和清淡的，一如他往日的做派。&ldo;我没折磨你。&rdo;他坚持着自己的观点：&ldo;是你不习惯。&rdo;&ldo;你像禽兽一样，我不可能习惯。&rdo;&ldo;我不在乎自己是人还是禽兽，而你‐‐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幼棠，不管怎么说，我没有虐待你！&rdo;虞幼棠终于忍无可忍的伸手抓住了盛国纲的领口：&ldo;你，还敢说这话？&rdo;盛国纲随着他的力气向前倾身，可是依旧仰着头：&ldo;第一次都是要疼要受伤的，这不能怪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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