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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节（第3页）

&esp;&esp;徐慨紧紧抿唇，伸手轻抚了抚小姑娘软软滑滑的的脸蛋，轻声道，“对不起，我在梦里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度过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境。”

&esp;&esp;含钏原是笑着的，陡然一下子眼眶发酸。

&esp;&esp;积攒了两辈子的苦，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有形状的眼泪即将找到宣泄的出口。

&esp;&esp;那个梦太不美好了。

&esp;&esp;特别是你走后。

&esp;&esp;含钏看着徐慨，陡然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或是浑浊的泉水。

&esp;&esp;再也没有人保护她，她胆子很小，从不敢与张氏一别锋芒，安哥儿也不认她，她为了张氏能够对安哥儿稍好一些，忍让着、憋屈着、害怕着、怯懦着她很想念徐慨，却不敢在房中为徐慨设下一座牌位，她只能将徐慨送给她的书藏在枕头里，闻着那股冷冽的松柏香，幻想着徐慨还在身边。

&esp;&esp;含钏埋头，用手背重重擦去眼泪，“你你别死了。”

&esp;&esp;她承受不起，失去徐慨两次。

&esp;&esp;徐慨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不死。”

&esp;&esp;含钏语带哽咽再道，“也要保护圣人，他是一位好君主，很少有君主像他一样既有人味，又很英明。”

&esp;&esp;徐慨双手放在身前，严肃承诺，“我必定保护父皇周全。”

&esp;&esp;含钏哭着再次要求，“不能让三皇子上位。”

&esp;&esp;小姑娘一声抽泣，“他他不行他上位之后，东南边上的倭寇盛行，大魏的商船不敢出海，大魏的货物运送不出去，外面的东西运不进来，福建沿海的民众时常被扰——这是梦里很困扰你的事情。还有，北疆一步一步向大魏蚕食，只差突破嘉峪关这最后一步”

&esp;&esp;徐慨神色愈发肃穆。

&esp;&esp;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esp;&esp;竟细致到这个地步？

&esp;&esp;如果老三上位，曲家必定借由西陲军蚕食大魏疆土——否则，曲赋为什么要在草原上养兵！为什么要与鞑子勾结！

&esp;&esp;突破嘉峪关只是他的，最后的最后，送了一张红艳艳的口脂纸到含钏唇边。

&esp;&esp;“王妃，请张口。”

&esp;&esp;含钏依言张口，再轻轻抿下，嘴唇上了颜色。

&esp;&esp;含钏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冷静地评价——嘴唇的颜色，没吃几个小孩压根涂不了这么艳。

&esp;&esp;甜如蜜

&esp;&esp;红艳艳的口脂配得上金光闪闪且红得耀眼的嫁衣，王妃品阶的冠冕又高又重，上面坠满了漂亮的珍珠与名贵的珠宝。

&esp;&esp;含钏低低弯头，固安县主笑着为新嫁娘戴上一串长长的、气派的金镶白玉挂珠项圈，薛老夫人眼含热泪地为小孙女在冠冕簪上一支温润的白玉簪。

&esp;&esp;金镶白玉挂珠项圈是含钏因徐慨一行深陷北疆而在圣人跟前失态后，福王送过来的。

&esp;&esp;那支白玉簪，是老太后举办的龙华会上，含钏靠自己堂堂正正赢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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