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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她接着前面的话说：“妹妹说我抢她的玩具，大伯就打了我，妈妈走了以后，他就总打我。我知道他们一家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妹妹经常告状，我不高兴，就在他们睡着的时候，把老鼠药放到了第二天的早餐里。”

&esp;&esp;小柒呆住。

&esp;&esp;灯光下的少女弯起唇，琥珀色的双瞳分外凉薄，轻描淡写的语声就像是在说，今天这场雨下的真大。

&esp;&esp;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esp;&esp;小柒颤声问：“然、然后呢？”

&esp;&esp;然后……

&esp;&esp;然后她坐在厨房，看着面前的早餐，想象着大伯一家吃完后痛得满地打滚的样子，开心地笑了。

&esp;&esp;她从未那样开心畅快过。

&esp;&esp;什么破玩具，她根本不稀罕，也不屑去抢。

&esp;&esp;本该属于她父亲的东西，他们早就应该还回来的。

&esp;&esp;她真切地希望大伯一家去死。

&esp;&esp;可她笑着笑着又哭了。

&esp;&esp;她也忘了自己当时为什么哭。

&esp;&esp;只记得，在晨曦照进窗子的时候，她擦干了眼泪，将饭菜全部倒进了暗不见光的纸篓里。

&esp;&esp;像个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可怜虫。

&esp;&esp;……

&esp;&esp;暴雨将枯叶扯落，孟娆看着被风吹倒的幼竹，卷翘的睫毛微微发颤：“然后……”

&esp;&esp;宫灯下，少女缓缓闭上眼睛，重新把脸埋进膝盖里，轻轻地对小柒说：“然后他们都死了。”

&esp;&esp;“……”

&esp;&esp;“娆娆！”急切的呼喊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esp;&esp;孟娆缓缓抬头。

&esp;&esp;暗红色宫墙内，孟贵妃撑着雨伞跑了过来。小柒清楚地看到，少女原本黯淡的瞳仁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色彩。

&esp;&esp;泥泞的道路让孟贵妃脚步滑了一下，身旁宫女连忙扶住她身子，她丢下雨伞，快步走到廊阶上，一把将孟娆搂在怀里。

&esp;&esp;孟娆仰起小脸，清澈的眼瞳里映着孟贵妃的影子。

&esp;&esp;“姑祖母。”

&esp;&esp;“哎。”孟贵妃擦去孟娆脸上的雨珠，看着她红肿不堪的面颊，语声哽咽道：“先跟姑祖母进宫吧。”

&esp;&esp;孟娆弯起眼睛：“嗯。”

&esp;&esp;-

&esp;&esp;鸾青宫的宫女们烧了热水，帮孟娆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找了干净的衣服给孟娆换上，才又带着孟娆回到寝宫中。

&esp;&esp;小姑娘又恢复了之前明艳娇俏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之前遭遇了什么，只有脸颊上的红痕依旧刺眼。

&esp;&esp;孟贵妃心疼极了，拿了药膏涂在孟娆脸上，放轻了声音问：“是你大伯打的吗？”

&esp;&esp;孟娆“嗯”了声，轻软的语声异常平静：“大伯觉得我做错了事，要我给三妹道歉，我不肯，他就打了我。”

&esp;&esp;孟贵妃叹了口气。

&esp;&esp;其实她不用问也能猜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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