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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的字是沈时,”孟瑄略仰头,又机不可失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胸口,郑重要求道,“我叫你小逸,你叫我沈时,这样咱们才像一对夫妻,你总叫我的大名,显不出咱们的亲密关系。”
&esp;&esp;何当归挑眉:“沈时?怪怪的,我叫孟瑄叫顺口了,觉得这样很亲近。”
&esp;&esp;孟瑄摇摇头说:“不,妻子对丈夫直呼其名,既不合礼数,也显示不出咱们的‘亲密’程度,”他用下巴磨蹭一下她酥软的素白肌肤,提醒着她,他们二人已经到了何等亲密的程度,在她的玉手来抓自己的脸之前,将最后一串话讲完,“你在床笫间咱们最贴近的时候唤我‘沈时’,而后咱们穿好衣物,在众人面前你还唤我‘沈时’,咱们就能一起回想到夜晚的种种,多么温馨甜蜜的事!”
&esp;&esp;闻言,何当归用指甲在他的脸上留下几道红痕,恨声道:“甜蜜个头,将你的头拿开!”
&esp;&esp;就在屋里进行“称呼与亲密程度”的话题时,屋外又聚集了更多的声音,薄荷和大头向众人描述着屋里的怪声,只听小游瓮声瓮气的声音说:“清逸姐可能是在一边沐浴一边唱歌吧,她唱歌跟哭似的,你们一定是听错了。”
&esp;&esp;何当归一僵,自己……唱歌跟哭似的?哭似的?的?
&esp;&esp;孟瑄颇感兴味,向上爬了一些,用面颊贴着她的粉腮,低笑道:“我还没听过你唱歌,你的声音这样好听,料想唱歌也该很好听,为什么他说你唱歌跟哭似的?”
&esp;&esp;“小游他耳朵有毛病!”
&esp;&esp;何当归别开了自己的脸,孟瑄又贴上来,如此反复几次,她也懒怠做无用功了。可是,孟瑄的爪子……又往哪里去了?!
&esp;&esp;小游的话音一落,门外又有两个声音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姐她经常边哭边唱歌,我们也听过,可能刚才就是她在唱歌。既然里面没了声音,许是小姐嫌咱们太吵了,不肯唱歌了,大伙儿散了吧,待会儿让蝉衣一人来瞧瞧。”如此半晌后,门外的声响立刻弱下去不少。
&esp;&esp;何当归略松了一口气,还好桃夭院的人都深知道她的脾性,喜欢清净,不喜被打扰。只因她常常要在房中调息打坐,一点影响都不能有,否则就让运气行功变得危险,于是她就给众人立了几项规矩,不论白天黑夜都不许接近她的闺房,打扫也是固定的一二人,而且不经过她的允许,谁都不可擅自推门而入。因为她待下人一向极好,也不端着架子,所以即使有一点特殊和严格要遵守的规矩,也不会有人觉得她阳春白雪,目下无尘。
&esp;&esp;她刚略松口气,可孟瑄又来挑起她的气——那爪子覆在她的胸口也就罢了(为什么“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顶端的那抹樱红!
&esp;&esp;“唔!”何当归恼怒地瞪视孟瑄,斥责他道,“孟瑄你闹够了没有!你我还未成亲呢!亏你还是读圣人诗书的呢!”她看在他身负重伤的份上,不欲与他多做计较。可他居然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到这等地步!
&esp;&esp;“叫我沈时~~”孟瑄忽闪一下长长的睫毛,转动着眼珠笑道,“或者叫‘时’也行,还没人这么叫我。”他手下动作不减,口中却关切地问,“小逸,你为什么边哭边唱歌?谁惹你伤心了?我替你教训他!”是她的“仇人”朱权吗?
&esp;&esp;何当归努力地拨开胸口的狼爪无果,眼见他的另一只狼爪居然渐渐往下面探索而去,她不禁有些慌神了,难道是自己方才的深情告白太过头了,让孟瑄误以为她深情到可以立马献身?她蹙眉一忖,慎重开口道:“孟瑄,其实,我刚才跟你告白,说非常喜欢你……其实,那些话并非完全正确。我虽然有打算要嫁给你,可是我一直想着你念着你,并不是因为我爱上了你,而是因为,你是对我最好的男子,我每次失意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你了。”
&esp;&esp;“我知道啊,”孟瑄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你说什么把我‘时时放在口里,搁在心上’,经常念叨我的名字,又说‘一边擦眼泪一边阅读秘籍’,这些我全都不相信,半句都不信,小逸,我知道你是在骗我。”
&esp;&esp;“嗯?你知道?!”何当归诧异,自己的告白不止没成功,还被拆穿了?她睁圆眼睛问:“你知道我在撒谎,那你怎么还这样对我?”她慌忙按住溜到自己腿上的爪子,握在自己手中,将之拉回来,他掌心中的热度奇高,他的呼吸一波又一波,灼烫到了她耳际的肌肤。
&esp;&esp;孟瑄忽而紧紧搂住她,叹息似的说:“不管你情真情假,也不管你对我的温存体贴能持续到何时,我都不想再管,只要你这一时一刻对我是好的,那么小逸,我就愿意做个傻瓜,你说什么,我就装作信什么。”一双雪亮明澈的眼睛直直望进她的眼底,再望进她的心底,一字一顿地说,“小逸,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愿意一直做你的傻孟瑄,永远听凭你驱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esp;&esp;何当归被那道目光固定住了,下意识地点点头说:“当然了,我能走到哪儿去。”
&esp;&esp;孟瑄舒一口气,道:“你不知道,昨晚做梦,我见到你被一名恶人掳走,做了那个恶人的新娘,还被他羞辱折磨,而梦里的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到。最让我焦急的是,你手中握着一把刀,可以杀死那个恶人,可每次那个恶人欺侮你的时候,你总是对他手下留情,一直被他狠狠压着欺负。”他的声音压抑而痛苦,似乎正在重温昨夜的梦魇。
&esp;&esp;嗯?这是什么怪梦?
&esp;&esp;何当归眨巴眼睛,反问道:“什么恶人?我这儿来过的最大最恶的那个‘恶人’,除了你还有谁?”往后,不会再有别的恶人来骚扰她的生活了。朱权对她生出深深厌恶,以后都不会再想看见她,他向来只喜欢漂亮女人,也只给漂亮女人一次机会,一旦不合他意,以后都绝缘了。没了那个人的威迫,她简直轻松得好比春天枝头的一只喜鹊,还有什么恶人能伤害到她?
&esp;&esp;孟瑄闷闷道:“恶人就是恶人,我怎知道他是谁。”他心中想着,那个恶人自然是朱权无疑,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就在这张床上,朱权还曾跟小逸激情缠绵过。当时的小逸可比现在主动百倍,一双雪臂紧紧搂着对方,口中还发出好听的闷哼……
&esp;&esp;如今朱权的态度尚不明朗,仿似很喜欢小逸,又似恨着她,而小逸突然转投自己的怀抱,自己欣喜之余,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她从前的经历。只好自我安慰着,这种事主动一方全是男子,只要朱权起了色心,她从或者不从都没有什么分别。既然自己视她重过任何珍宝,离开她就会痛到活不下去,那么,他实在不应该再计较她的过往……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春暖花开,只要在身边就好……
&esp;&esp;只是,那天在这张床榻上见到的那一幕,是他眼中和脑中挥散不去的阴影,时不时就会跳出来刺一下他的感官。小逸,她在朱权的身下叫得那么欢愉,她为什么不会对着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
&esp;&esp;孟瑄心中一时被魔怔住了,手下重重使力,不知捏在了身侧人儿的什么地方,换得了她的一声惊呼:“啊!你干嘛!”
&esp;&esp;孟瑄抬头时,目中透着点点红光,欺身而上将她香馥的身子压住,继续做着刚才未做完的事。而恰在此时,门外再次有了擂门的声音,咚咚咚地震响着,可他却丝毫不受干扰,披散着一头乌发,将脸深深埋在她的纤颈,肩头,锁骨,胸口,享受着她的温润雪肤。小逸,你的声音呢,叫出来给我听!
&esp;&esp;☆、八百年没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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