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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第2页）

&esp;&esp;良久，他小心翼翼把双脚挪开一点缝隙，让那双小脚缓缓滑落下去，用一种珍视的姿态，在温暖的锦衾里头，把姜媃的小脚圈了起来。

&esp;&esp;同榻同眠

&esp;&esp;在秦野的记忆力，守岁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esp;&esp;幼时，爹娘还健在，兄长身子也康健那会，还颇有点意思，一家人窝在一张大床上，他躺母亲怀里，父亲会喂他零嘴。

&esp;&esp;兄长秦昭也会陪他玩一些有意思的木头小玩意儿，一晚上他总是第一个就捱不住，最后缩在母亲怀里率先睡过去。

&esp;&esp;再后来，爹娘去了，兄长开始身子不好了，每年就他一个人守着。

&esp;&esp;他不在屋里守，太暖和了容易睡过去，所以往常都爬到房顶上，冰天雪地里守着。

&esp;&esp;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睡过去，能守到最后一刻钟。

&esp;&esp;而今年，就都不一样了。

&esp;&esp;暖和的长榻上，从锦衾里，从身边软软的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一波接着一波，像是要把他给烫坏融化一般。

&esp;&esp;秦野耳根和脖子都红着，手心和后背渗出薄薄的热汗，他稍微往外挪动一点，身边的小姑娘就嘀咕着靠拢过来。

&esp;&esp;“小叔，别动。”姜媃已经很困了，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眼尾析出一点水汽，半闭着眼睛，呼吸灼热。

&esp;&esp;秦野一动，身边掖好的被角就敞开，然后冷风就灌进来。

&esp;&esp;姜媃困乏地动了动锦衾里的小脚，那一双热乎乎的小脚搁在少年的脚上，如果掀开被子就能清晰看到——

&esp;&esp;小姑娘的脚是被少年的大脚圈着的！

&esp;&esp;小心翼翼的，带着珍视的意味。

&esp;&esp;姜媃十根脚趾头动了动，在少年的脚背上磨过去蹭过来，她歪歪扭扭地躺着，百般无聊：“还要守多久？”

&esp;&esp;秦野绷直了脚背，感受着脚上不同于他的柔软，细棉的罗袜都阻挡不了，那种份外粉嫩的触感，就像是豆腐雕的，他生怕稍微用力就给压坏了。

&esp;&esp;“还有一个时辰。”少年声音冷酷无波。

&esp;&esp;姜媃看他一眼，又打了个呵欠。

&esp;&esp;“你困了就回房去睡。”秦野说。

&esp;&esp;姜媃摇了摇头，叽叽咕咕的小声说：“不要，我和你一起守。”

&esp;&esp;她说着这话，人往大软枕里头栽倒，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不动了。

&esp;&esp;又片刻，秦野觉得臂膀一重，他扭头就看到小姑娘脑袋栽了过来，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轻缓，却是睡着了。

&esp;&esp;秦野没动，他就那么愣愣看着。

&esp;&esp;兴许是姿势别扭不舒服，姜媃踹了下锦衾，像蜗牛一样缓缓蠕动，还往软枕缝隙里拱。

&esp;&esp;拱着拱着，她就拱到了秦野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以少年身体为枕，舒展手脚，这下舒服了。

&esp;&esp;她舒服了，秦野不舒服。

&esp;&esp;长榻本就不如床宽大，榻上还有数个软枕，以及两床厚厚的锦衾。

&esp;&esp;秦野将碍事的软枕扔地上，本想将姜媃抱回房间去。

&esp;&esp;谁晓得，锦衾才一揭开，小姑娘在睡梦中一个哆嗦，翻滚着贴到少年身边，紧紧挨着汲取暖意。

&esp;&esp;秦野浑身一僵，赶紧又将锦衾掖好。

&esp;&esp;身边软乎乎的小姑娘挨着，像是软毛小动物一样带着暖意，小小的，绵绵的，让人想捧起来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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