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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今夜没有掌灯,这条路已让她走的熟稔,每一处砖墙,每一片蛛网,每一块硌脚鹅石,还有那一扇摇坠柴旧门扉。
秦舜明日一早便出发了,今夜再合适不过。朝阳初旭,从此一别两宽,再无牵扯。
刚一推门,她恍惚又回到了那个蝉鸣夏夜——院中水声淅沥,滴落可闻。
明已是秋日夜寒,他怎么还在院中洗凉?程清自觉停下脚步,立在暗处盯低头着鞋面,欲等水声止过。
她融在夜色里,抑着自己不去想,心中杂乱过着一会儿说辞。
镯子还与我,你一路走好。
感激你替我去修了镯子,明日你要走了,路上当心些……
怎样都觉得别扭,程清睁开眼踢了踢脚边石子,泄气似的从旁边树上打落些桂花。正好水声闻止,她在原处又等了一会儿,才绕过墙角走了过去。
只几步,她脚下便顿住了。
夜深露重,庭院中那具身躯仍赤裸着,冲过凉水的肌体上冒着隐隐热气。月色照下,微深肤色也透着些莹润光泽,脊背沟壑纵深,透色水渍沿着背肌落至腰腹凌厉线条,往下是起落臀丘……
今夜却有些不同。
程清微微睁大了眼,眼前是她从未见过景象。
庭中月下,秦儋仰起头,脖颈修长似鹤,颈侧青筋凸起,喉骨滚动,嘴中溢出沉重低喘。汗湿胸膛随着呼吸起伏,那宽阔肩臂似绷弦的箭,隐欲爆发着颤意。
他腰腹间缓缓向前律动,手放在身下,马房初见时他胯间蛰伏巨兽,此刻已全然苏醒。
酒是托姚舟带来的。
那日程府宴后,他又回了趟城郊马场,二人多年默契,那是他最后留下痕迹的地方。果不其然,当日那马房之中,角落隐秘处多了一迹信物。
自他失踪后,姚舟一直独自暗中找寻,此次相见也未有第三人知晓。来日漫长,他与姚舟交代了此次走镖之事,沿途只需见机行事。
临走了,又让他带了些酒来。
他已多年未沾酒了。醉酒于他而言并非一刻洒脱,有时混沌不清,风沙一过就极可能已被马匪割去了项首……他须时刻清醒着。
可酒意确实燥人,今夜喝了些酒,浑身沸了起来,他才知晓了程清那夜感受。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片刻失神,也只为贪那一晌欢愉。
情欲如洪流泄闸,积攒着在一瞬便爆发而出。冰凉井水已浇不灭体内燥意,酒意上浮,身下越来越热,用手把上那处时脑中只余一片白茫……
他什么都未去想了,只当今日高歌,只当明日送别。
桂子枝头挂月,此夜有人不眠。
程清也什么都未去想了。
秦儋手中套弄着,掌心好似握着些什么,朦胧看不清楚,那物什过小,险险卡进他巨物前端,润湿了又轻易滑出,如此反复……
她见着他额角滴汗,眼中压抑春情难止。她见着那巨物深暗,穿过润湿掌心,昂首跳动,顶端吐露出稠湿汁液。
她见着,那掌中滴落着浊白淫液的,是她的碧水镯子。
晓苑中早已灭灯,崔莺儿半梦半醒着听见了推门声。房中点起火烛,她睁眼见着程清站在她床前,一身寒露湿重,声中是止不住的细颤。
“莺儿,你须得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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