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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第3页）

&esp;&esp;那日一早，一套熨烫得平平整整的衣服明晃晃地挂在门后。被他忘在包里的胃药和补充剂也被按着每日的计量分好，连带着温水和早点，在偌大的餐桌上占据了中心位，像是生怕他看不到。

&esp;&esp;随处乱扔的遥控器，此时正安安稳稳地躺在收纳盒里。胖乎乎的靠枕们一个挨着一个在沙发上排排坐。

&esp;&esp;幻觉。

&esp;&esp;错觉。

&esp;&esp;妄想。

&esp;&esp;精神分裂。

&esp;&esp;这些词一遍遍地在林言之脑中闪过，但他却选择用最理智的大脑，极不理智地去相信最不可能的可能。

&esp;&esp;展锋，回来了。

&esp;&esp;这种没来由的笃定并非突如其来。

&esp;&esp;甚至早在他昏迷那天接住他的身影，住院时每时每刻环绕着他的气息，都像是一个个暗示。

&esp;&esp;在这之后的每一天，屋子里的每一个细节、桌上的每一碗粥、配粥的每一碟小菜、还有每一晚的好梦，同样在为他一次次地证实着那几乎荒谬的想法。

&esp;&esp;林言之从开始时的欣喜若狂到后来的贪心不足只用了四天，他开始越来越不满足。

&esp;&esp;他要见他；

&esp;&esp;他要抱他；

&esp;&esp;他要亲吻他；

&esp;&esp;他要跟他说话。

&esp;&esp;他要用自己的眼睛、身体、耳朵、嘴唇，去逐一确认。

&esp;&esp;确认回来的那个人，是他。

&esp;&esp;

&esp;&esp;林院士！

&esp;&esp;想着今天要出门，吴海一大早就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见林言之走出来，他赶忙拉开车门招呼他上车。

&esp;&esp;您早上吃了

&esp;&esp;吴海话还没问完，电话又一刻不消停地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后一脸的生无可恋，却还是不得不客客气气地接起电话。

&esp;&esp;俗话说得好，得罪谁也别得罪医生。

&esp;&esp;尤其是技术水平过硬的好医生。

&esp;&esp;喂，柳主任。

&esp;&esp;林院士他已经上车了，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到。好的好的，好的，好，我知道了。哎，好的，好，一会儿见，好的好的。

&esp;&esp;他复读机上身、只会点头应是的模样看得林言之有些好笑。

&esp;&esp;电话刚一挂断，吴海就长长吐了口气，过分无语的心情让他一时豹子胆附体，张嘴就跟林言之吐槽起来：您说这普外科主任不是该整天忙到脚不挨地嘛，我咋觉得柳主任他今早啥都没干，就顾着给我打电话了。

&esp;&esp;话一出口吴海就有点儿后悔，正想着岔开话题却听到林言之声音近乎温和地回道：你是我的勤务员，不必对他这么客气。

&esp;&esp;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为他抱不平，然而吴海非但没觉得荣幸，反倒是被林言之口中难得一次的人话给吓了个够呛。

&esp;&esp;呵呵。

&esp;&esp;他干笑了两声没敢再说，一脸专注地开起了车，全程目不斜视的样子都可以被放进驾驶指南里当典范了。

&esp;&esp;京华市立医院离林言之住的地方算不上远，周末早上也不是什么出行的高峰期，车开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esp;&esp;虽说是节假日，但生病这种事又不分日子，医院里常年都是人和车双满为患。吴海绕着停车场转了老大一圈也没能找到空位。

&esp;&esp;他这儿正犯着愁，突然听林言之开口道：检查完后跟我去趟电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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