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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如果有一个存在能将这美好的一切赐予我（第1页）

&esp;&esp;突然一声脆响，鱼跳了一下。

&esp;&esp;他静静看着縠纹蔓延，蓦地开口：“你说……她会不会也跟你一样，能有一段新生。”

&esp;&esp;她点头：“很可能。”

&esp;&esp;很可能。

&esp;&esp;他低下眼，小声道：“那别遇到这么多混蛋了。”

&esp;&esp;“一定会的，”她抬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她会过得很幸福。”

&esp;&esp;他鼻尖微微一酸，抬手把她搂进怀里，抱得有点紧，像是努力想汲取一点她的温度：“我当年也是个混蛋，我好想跟她道个歉……”

&esp;&esp;“你的道歉她都听到了，”她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她早就原谅你了。”

&esp;&esp;他抬起脸，一句话问得几乎有些稚气：“真的吗？”

&esp;&esp;“真的，相信我，”她含笑，“我也当过母亲，我的女儿肯定比你混蛋得多。母亲不会责怪她的孩子。”

&esp;&esp;她的女儿。

&esp;&esp;真是匪夷所思。

&esp;&esp;可这一刻面前笑容温柔的女人，竟然和记忆里有几分重合。

&esp;&esp;他不知道这种想象会不会冒犯她，却实在有些贪恋这份温暖，片刻后，他重新抱住她：“有女儿是什么感觉？”

&esp;&esp;“嗯？”

&esp;&esp;“会不会经常被气到？”

&esp;&esp;“你是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她语调很缓，“会。但因为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们犯再多的错，归根究底也还是自己教导不力的责任……这么一想，就没那么气了。”

&esp;&esp;他闻言叹息：“你肯定是个很好的家长。”

&esp;&esp;“你肯定也是个很好的儿子，你母亲会为你骄傲的，”她放轻声线，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目光温和地落在他眉间，“会唱《大招》吗？”

&esp;&esp;“大、什么？”他没太懂，“一首歌吗？”

&esp;&esp;她低眉一笑，指尖轻动，古老的旋律如白溪跳石般清脆落下。

&esp;&esp;“青春受谢……白日昭只。”

&esp;&esp;魂乎，徕归——

&esp;&esp;风声过耳，枯叶窸窣。

&esp;&esp;林织羽在黑暗中睁开眼，窗外山月斜照，雪野千里。

&esp;&esp;而眼波比夜色还冷清。

&esp;&esp;老道在更深的昏寐中端坐，开口，嗓音如枯水：“前辈，出了何事？”

&esp;&esp;林织羽轻轻摇头。

&esp;&esp;片刻后，他道：“似有招魂声。”

&esp;&esp;老道不言，松弛的眼皮慢慢合上，而林织羽也没有再说话。

&esp;&esp;松月孤悬，一夜到明。

&esp;&esp;“我好像见到妈妈了。”薛预泽道。

&esp;&esp;宁昭同闭着眼睛，点头：“那可真好。”

&esp;&esp;“你有看见什么特别的景象吗？”

&esp;&esp;“没什么太特别的。”

&esp;&esp;“我觉得视野很乱，那团火越烧越旺，最后把我整个视野都浸染了。我在里面模模糊糊看见了妈妈的影子，而你的颂唱声也有点失真……”他想了想，突然问，“我们昨天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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