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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第2页）

&esp;&esp;片刻后王安石就拉下了脸，沉声道：“这难道不是卖官鬻爵吗？”

&esp;&esp;但是吕惠卿一面回想明远的生平行事，想着想着便也与蔡京一样，露出笑容。

&esp;&esp;“以明远那小郎君的做派……确实是……”

&esp;&esp;吕惠卿慢慢向王安石解释：“卖官鬻爵，虽然为世人所诟病，但是明远不一样——他已经为天子看中，想要赐官。如果能借此机会，既满足官家召他入朝为官的愿望，又能为国库多添一笔财帛，岂不是两全其美？”

&esp;&esp;吕蔡两人劝了又劝，王安石多少有些动摇——这听起来确实是个好建议。

&esp;&esp;然而无论是赵顼的愿望，还是蔡京吕惠卿的建议，很快又都落了空。

&esp;&esp;——因为明远暂时放下了他新开辟的“捶丸场”，又出远门去了。

&esp;&esp;

&esp;&esp;明远开始巡视他在北方的产业——确切地说，那些并不都是在他名下，但都与他息息相关，没有他就不会存在的产业——比如山阳镇的炼焦厂和炼钢厂。

&esp;&esp;离京两年半，这些产业已与刚刚草创时不可同日而语。

&esp;&esp;炼焦和炼钢的作坊，大型炉窑已经建起了好几座，林立着的烟囱直冲云霄。也就是早年明远建议炼焦时考虑到了环保的需求，眼前才总算没有出现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的景象。

&esp;&esp;这些作坊门口贴着大幅关于“安全生产”的标语，大批工匠们乘坐着一班又一班马拉的班车，成群结队地上班下班。

&esp;&esp;明远见到了这副场景也有些恍然，依稀见到了他那本来时空老工业区的影子。

&esp;&esp;看过炼焦和炼钢的作坊，明远自然也不会放过宫黎的玻璃作坊。如今这位昔日要靠叫卖“假古董”为生的玻璃匠，现在已经娶妻生子。因为这两年玻璃作坊的分红，他已俨然成为山阳镇上的亿万贯

&esp;&esp;在宋辽边界，明远除了与在榷场互市的商人打交道以外，也始终留意着大宋边境居民如何过日子。他独自走访了好几个边寨村庄。

&esp;&esp;当地道路难行，一路上行与住都远谈不上“舒适”。但是明远也早已不是当年从京兆府出发时那个处处娇生惯养的小郎君了。无论是淳朴农家，还是荒村破庙，明远都能随遇而安——当然，他也会尽可能地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esp;&esp;而那些“帮助”明远获得“舒适”的当地人，也都获得了“相应”的回报。

&esp;&esp;明远走访的几个村中，虽说当地没有河北禁军驻守，但村中的男性居民多半是在编厢军，大都练有一手好箭术，被称为“缘边弓箭手”。

&esp;&esp;村中除了弓箭之外，大多也筑有高墙和地窖。弓箭手们大多勤加演习，以便在突遇辽人南下“打草谷”时能够进积极行抵御。

&esp;&esp;面对这些预备措施，明远表示很欣赏——

&esp;&esp;这些淳朴的当地人，心中只有一个纯粹的念头：保卫自己的家园。

&esp;&esp;他们所培养出的这些悍勇习俗，在五十年之后可能会到来的乱世中大有可为。

&esp;&esp;当明远离开北境边地时，他打算为大宋的将来，努力勾勒出这样一副前景：

&esp;&esp;——富强且武勇。

&esp;&esp;嗯……这正好是与“积贫”“积弱”相对的。

&esp;&esp;明远这么想着，心知这个大方向一定没错。

&esp;&esp;此外，大宋也需要考虑北面需要一个什么样的邻居——是与宋国“兄弟”相称，和平了七十余年的辽国，还是刚刚在白山黑水中迅速崛起，骁勇却贪婪的女真。

&esp;&esp;以及，无论是哪一国成为邻国，将来如何应对迅速崛起的蒙古骑兵。

&esp;&esp;带着这些思考，明远慢慢折返太原，与那里的晋商商量了一回修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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